“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我一定会想见你?”蓝傲文双手抱在胸前,一步步走过来,“你觉得我真的会对别人说你比我更厉害吗?”
四周提着枪的守卫们彼此相视而笑,那些让蓝傲文的追随者们无比头痛的“蓝傲文亲口说”终于可以盖棺定论了,雷哲也有些遗憾,果然谣言不可信,以蓝傲文这么张扬自负的个性,怎么可能承认有人的射击术比自己更厉害。
哪知蓝傲文接下来却说:“我的确说过。”
在场的人,包括雷哲在内都愣住了。
蓝傲文一把抓住身前人的手腕提起来,一字一顿道:“我还说过,这个狙击手不好惹。”
苏泽定定地看着蓝傲文的眼睛,那是这片水源最近也最美好的一面,像一簇火焰,能温暖你,有时也会灼伤你,即便现在只是暗蓝色的火苗,但它始终在这个人的眼睛里,不曾离去。
雷哲看着苏泽的手腕被蓝傲文越扼越紧,手臂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蓝傲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用的俨然是要把握力器握碎的力气,整个手臂的线条都剑拔弩张,然而这两人却好似一无所觉。
“三年了,你真是一点没变。”蓝傲文将那只手放下来,却没有放开,紧贴着身体,藏在两人间的阴影里,他的手掌顺着苏泽的小臂向上抚摸,手指情不自禁探进挽起的袖口下,摸到了紧绷的肌肉,跳动的血管,眼里的火苗也跳动着越烧越旺,最后却又突然嫌恶地抽出手指,“冷冰冰的。”
“是……冷冰冰的……”苏泽回过神,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骤然撤走了。
蓝傲文眯缝着眼,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睨着苏泽。
“我来希望你能帮个忙,”苏泽道,“我的同伴被丧尸袭击了,现在急需疫苗。我只需要一只。”
“这是你的真话还是借口?”蓝傲文问。
苏泽有些不解,认真道:“是真话。”
蓝傲文的脸色蓦地就冷了下来,额角跳动了一下:“既然如此,用你的真话去救你的同伴吧。”说罢竟真的撒手转身就走。
“蓝傲文!”苏泽喊道,身边立刻是齐刷刷朝他举起的枪口,他看着蓝傲文停在前方不做表示的背影,沉声道,“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
“有一只狼快死了,后来一个猎人救了他,并且驯养了他,”蓝傲文转过身,一步步走过来,“然后某一天,这个猎人忽然找到了他丢失的猎犬,于是便将这只狼抛弃了。可是这只狼早已被驯养,他已经无法在没有猎人的世界生存,你觉得这只狼要是当初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他还会感谢猎人救了他吗?”
“……你不是狼,我也不是猎人。”
“当然不是!”蓝傲文怒声道,一把提起苏泽的衣领,“你还想驯养我?!而且我没了你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苏泽向后仰着脖子承受着蓝傲文的怒火,却避不开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所认识的那个蓝傲文,目光就该是如此炽烈,不管那是源于爱还是源于恨。
“我知道你恨我。”你应该是恨我的吧。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恨,如果你知道,就不该带着你的小伙伴一起来找我,因为我很有可能……”说着冷冷地转向一旁无辜的雷哲,“因为迁怒杀了他。”
雷哲冷不丁对上蓝傲文的眼睛,只觉得火光在他眼里蓦然一跳,如鬼火般跳得人心惊胆战。蓝傲文……真的和楼战完全不一样,楼战是坚定的恶魔,蓝傲文更像是捉摸不透的恶魔。
蓝傲文松开苏泽的衣领,神色冷然:“所以这次你来错了,最后的结局,你拿不到疫苗,你的同伴会死在我手上,而我会留你一条命,让你用余生去品尝你愚蠢的代价。”
☆、第十六章
一个小时后。
雷哲被关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等得快不耐烦了,这时车厢的门终于打开了,leon低头走进来。
背着黑曜石大刀的男子弯着脖子环顾了一下车厢:“这地方太窄了,辛苦你了。”
雷哲手脚被缚,没法反抗:“所以你们那个牛逼哄哄的首领打算什么时候让苏泽品尝他愚蠢的代价?”
leon抬手撑着低矮的车厢顶,似乎是觉得施展不开,便干脆取下黑曜石刀,席地坐下,笑道:“首领难得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你不要逼他。”
“他到底想怎么样?不给疫苗就算了,不会还要五马分尸吧?”雷哲皱眉问。
“不知道,”leon将自己的水壶旋开递过去,“在此之前我们就先叙叙旧吧。”
雷哲用绑着的双手如饥渴的难民一般困苦地捧过水壶。
leon笑着摇摇头:“不用装了,那些绑你的人没有经验,这种捆绑根本绑不住你。”
雷哲捧着水壶的手一抖:“谁说的?”
leon瞅一眼雷哲手上的尼龙带:“我看得很清楚,绑你的时候你是双手握拳,尼龙带根本没法绑牢你。把手松开喝吧,喝完你再自己绑回去,我就当没看见。”
雷哲只好把手脱出来,仰头喝了一大口,差点没把水喷出来:“这是酒!!”
leon环抱双臂,一脸“不然呢”饶有兴趣的表情。
雷哲用手背抹了把嘴:“你为什么这么……礼遇我?”
“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从我的车队里偷走物资的人。我佩服强者。”leon坦然道。
雷哲有些怅然地放下水壶:“那不是我的主意。”说着苦笑了一下,“凭我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