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数千年,纵横十万里,看着面前雄伟壮阔的城墙,柳旭想到了这句词。
入了城门,但见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鼎盛,与柳州府相比,自是不同。柳旭像是个土包子,这边瞧来那边看,无数新奇之物,前所未见。
行了一个时辰,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一扇不起眼儿的木门,上有一扁,歪歪斜斜的挂着,上书‘书画院’三个大字。入了门内,穿过一条逼仄狭长的巷道,两边门户紧闭,方见三间上房。
还未等入门,只听一人高声说道:“好,这道符箓意境高远,完全…完全掌握了一丝神韵,子敬先生得此佳徒,可喜可贺!”
王道元看了柳旭一眼,摇头苦笑。入得门内,只见三人围桌而作,一个五官清秀的年轻人,原本白皙的脸已经面红耳赤,似是被夸赞的不好意思,偷眼观看上首老者,见其面沉似水,隐含责怪之意。
而对面之人,头顶光秃秃,周围稀稀的几根头发,脸庞浑圆,肚子挺得老高,似是没有察觉年轻人的尴尬,仍在继续夸赞:“此符真真有仙家风范,实乃镇宅之秘宝……”
年轻人见柳旭二人前来,更显窘迫,恨不得用抹布封了其口,却碍于他的身份,只能连连眨眼示意。
王道元连忙将秃顶打断,开口说道:“王爷且住,我给大家介绍一位符法新锐,马龙马道友,他以散修之身,却对符法领悟深刻,已经达到了引气成符之境,经我数次诚邀,已经答应加入书画院,实乃我辈之幸事!”
那年轻人被解了围,脸上红晕稍退,连忙站起,拱手为礼,道了声久仰。
上首老者端坐未动,依旧面目阴沉,而那位王爷,似是完全沉浸在那枚太上秘法镇宅符内,摇头晃脑,念念有词,连头都未回。
王道元见反应不甚热烈,怕柳旭多心,连忙将三位一一指给柳旭:“这位是天乙符社长老,禹敬,符法精深。这位是大周王爷,韦祺烈,痴迷符法多年。这位是禹敬高足,范子真,符法…符法小有成就。”
柳旭心中怀疑,这王院长是否整日里钻研符法,脑子已经坏掉了,不仅将自己抬的老高,还顺道给人家作出注解,真是不通事故,迂腐至极!
不过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只得一一见礼,把晚辈的姿态做足,表现得谦虚至极。
禹敬从他二人入内,一直在留神观察,听王道元之言,有些不以为然,心说你既然去寻找帮手,最起码也找个靠谱的过来,现在弄个黄口小儿,还吹嘘他如何如何,真是可笑。
王道元、禹敬二人,原本是同门师兄弟,年轻时都喜欢上了师父之女,可禹敬此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而王道元为人宽和,一心扑在符法上。可想而知,最终王道元娶了小师妹为妻。
禹敬一怒之下,判出师门,加入了天乙符社,经过数十年经营,成了外门长老。前些日子听说王道元加入书画院,还做了分院之主,因此于数月前上门踢馆,准备羞辱他一番。
王道元不堪其扰,这才假借太白之名出门躲避,未曾想他们居然赖着不走,一直留在此处。
禹敬原本打算来个下马威,此刻看柳旭表现,脸色方有些好转,开口说道:“符法一道,博大精深,我钻研上百年,方有如今的成就,年轻人懂得谦虚是好事,不要像王院长这般,信口胡言。日后和子真多多切磋,有何不懂之处,可以相互学习!”
韦烈终于从那枚符箓内脱身出来,把几根可怜的发丝捋了捋,亦是附和道:“禹大师言之有理,年轻人得多多学习,像子真这般的年轻人,实在少见,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二人就此笔画一番,也好让我品鉴品鉴。”
王道元见识过柳旭的符法,并未夸大其词,对禹敬开口就倚老卖老,还顺带着讥讽自身,非常不满,只是碍于往昔情面,并未当面给他难堪。
此刻听韦烈附和,立刻说道:“王爷,我是看出来了,自打子真前来,您就整日泡在此处,恨不得把他直接抢了过去,做那东床快婿。子真的确不错,但您也不能厚此薄彼,马龙你就露一手给王爷瞧瞧,没准儿他老人家会改变主意,把宝贝女儿许配给你。”
柳旭越想低调,却越是不能如意,听禹敬看似教导,却骨子里透出瞧不起之意,心知肚明。此刻听王道元话中之意,更加云里雾里,貌似是韦祺烈想要招子真为婿,这才附和禹敬之言。
正分析内情之时,也不知韦烈撞了什么邪,居然立刻说道:“好,就依王院主之言,你们比试一番,谁要胜了,我就将女儿嫁给他。”
柳旭立刻瞠目结舌,心中暗道,“难道这王爷之女,是那无盐嫫母不成?哪有向他这般,随意的将女儿许配出去,真真不可思议。”
王道元明白个中原委,原本是一句戏言,此刻听韦祺烈答应,长叹一声说道:“哎,王爷您何必如此,想必大周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听闻那铁牛也是憨厚之人,应该不会委屈你家闺女。”
禹敬却立刻反驳道:“王道元你少在那假情假意,我天乙符社可不怕他韦祺轩,就按照王爷之意,子真你与这个马龙三局两胜,看看他有何出奇之处。”
韦祺烈也显得非常激动,几乎是咆哮着骂道:“皇兄口口声声为大周计,那为何不把自家公主舍了出来,他就是欺我修为低下,所以才任意拿捏。这次我不会再忍,任可鱼死网破,绝不把女儿嫁给那个傻牛,我意已决,你们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