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奇与陆人甲正在商议破解天魔困局之策,而这位于靖一来,就旁若无人的拉拉扯扯,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
“此时大难将临,大家不知摒弃成见也就罢了,还互相不服,这般人要是能靠得住,日头怕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他忽然一笑道:“大家都是玉源星内的修士,却非要在大敌关头争吵,岂不是为那些天魔笑话?”
于靖冷冷一笑,闻若未闻,便将法力一转,冰魄神光弥漫开来,令这洞府内立刻结出数道冰锥:“休要赘言,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自打他进来,车奇一直忍让,此刻见他不知进退,得寸进尺,只把自己的太白剑丸一抖,化为一轮璀璨明月,拦在于靖面前。
高声喝道:“于道友若真有精力,不妨去击杀些天魔,对同道动手算的什么事儿?”
陆人甲亦喝道:“于师兄休要动手,毕竟我们总是一脉相承,此来又是为了天魔入侵界内的大事。”
于靖似是着了魔,完全不管不顾,怒喝道:“便是你两人联手,我又怕了么?”
当下一抖自家的冰魄神光法力,竟然把车奇和陆人甲一起笼罩在内,想要一箭双雕。
陆人甲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化出吞天吼法相,一声大喝,要彻底与他撕破面皮。
车奇煞是恼怒,于靖这人,虽然出自天涯海阁,而且自己与凌袖烟也有些渊源,但此人不分青红皂白,先要跟他动手,便是说到两家掌教那里,他也不理亏。
当下嘿嘿一笑,止住了陆人甲,把融合了绝仙剑意志的太白剑丸兜转,先把自家的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
于靖只道自家的冰魄神光天下独步,车奇又比他修道年浅,纵然有些神神秘秘,他也不大在意,不但未有丝毫收手,且见车奇虽然御使剑丸,却是不攻反守,以为他胆怯。
便把冰魄神光化为铺天的冰网,声势一时冲上了巅峰,想要将车奇拿下。
车奇见他如此托大,呵呵一笑,分出了一道剑气,包含着绝仙剑的意志,只是一瞬间就突破了层层冰网,剑气雷音的剑术使出,一眨眼间就到了于靖的眼前。
于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冰魄神光可以冻结万事万物,可竟然不能阻挡对手的剑丸半分,想要撤回法力自保,却早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他身为阴神尊者,自然有自己的看家本领,他一发狠,干脆就不撤法力,而是如雷霆天降,恨恨往下一压,竟然意欲跟车奇来个两败俱伤。
“嘶!这是什么剑术?为何蕴含如此大的威压,竟然令我的神识都转动不灵?”
这一番交手,车奇亦是暗暗吃惊,因为他明显感觉得到,这于靖运使的法力,让他有几分熟悉。
“这家伙修的什么道法?怎么如此冰寒?为何有如此熟悉之感?”
不过已经来不及细思,把剑光在于靖身前一绕,他也恼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杀了自己,故而也没留情面,剑气咝咝一转,把于靖腰间的法宝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绞碎。
同时他眼神微微一抬,养魂楼内的葵水剑阵倏忽而出。
于靖见到车奇剑术精奇,心头也是大惊,刚要动作,就感到周身锋锐之意透脑,一柄门板似的剑光,距离他后心已经不过盈寸。
车奇杀气满溢,冷冷道:“于道友好大的杀气,连对同道都施展辣手,你这样的修士,修的是什么仙,求得是什么道?”
于靖被他剑指喝问,只感到背后寒气入骨,不敢有丝毫大意,又瞧了陆人甲一眼,暗含央求之色。
陆人甲看得明白,很想不理会他,不过想到他属于娄志行的阵营,只得做起了和事佬:“车师弟,这于靖虽然狂妄无知,但也是为了界内的天魔之乱,属于情有可原!”
车奇把剑丸收了,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于靖见了车奇这一手剑术,不禁在心中想道:“看此人这手剑术,貌似与昔年太白剑宗的青莲剑歌类似,但又不完全像,想必不是无名之辈!
难道是那个刚刚丹成一品的柳旭?若他是金丹境界,怎么可能剑气内蕴含法则威压?绝对不是他!难道是哪位元神真人?”
剑术一道,重在悟性,入门虽然容易,但想要登堂入室却难上加难。
便是在炼气脱劫的时候,能在剑气内融入法则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门能使出此法的,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二十人,其中还有大半是修道过千年的老家伙,沧浪剑派的墨梦白就可以。
车奇偶露峥嵘,一剑便惊住了同为道门杰出弟子的于靖,隐然便成了他眼中最为高深莫测的人物,以为是成就元神的真人前来。
于靖认定了此事,打算偃旗息鼓,回去与娄志行等人商议,不过等他捡起法宝囊,却痛惜的发现,自己的法宝囊中的丹药,法器,道书,还有许多心爱的事物,全部都被车奇的剑光斩碎,再也没法拼凑完整。
当下委屈地指着他哭诉道:“好!好!你真个了不起,藏头露尾,以元神之身不顾面皮的欺负我,我于靖总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车奇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门一脉的情谊,向我出手,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于道友不甘心,等此地魔劫消除,我们再约个地方,一决生死好了。”
车奇虽然嘴上在笑,但是眼光冷漠,语气亦酷寒之极。
于靖虽然为人有些问题,但却不是傻子,他自知绝非这家伙对手,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