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此刻,柳旭却是楞住了,只因太白剑丸反馈回的信息,显示甲胄内空空荡荡,全无一物。
“萍珂神将在哪儿?刚刚明明看到了他的容颜,怎么转瞬间却没了?”
正在柳旭暗中讶然之际,只听缥缈的声音传来:“好一个阴险毒辣的小子,好一把锋利的剑器!”
萍珂的声音就在他眼前,蓦地龙头的双眼亮起两团星光,璀璨得如同周天星辰。
换了别的时候,柳旭定然认为那是对方的神通外溢,但在此刻,他忽然明白,甲胄之内,哪有什么‘人’,内里分明就是一个阴神强者,聚散无常,变化随意!
“原来是这个缘故!”
柳旭恍然大悟,是明白了,但此时双方离得太近,再想反应,已是不及,喉咙一痛,已经被对方锁喉,硬生生被提了起来。
此时地面开始缓缓沉陷,转眼间行成方圆十数里,深达数十丈的盆地。
被紫云结界囊括的土地,因为太初紫气被养魂楼骤然抽走,难免出现大片裂隙,而从中迸发出来的,却是火红的岩浆!
转眼间,岩浆之外就裹上一层灰白的浊流,暗红的光芒在其中若隐若现,中间更满含无尽死气,震荡出一片片的气泡。
灰黑色的死气、烟尘、岩浆,仿佛是一锅熬炼数日的泥粥,缓缓上涨,好似一头饥饿的巨***要将柳旭二人吞噬。
萍珂神将没有任何动身躲避的意向,如利爪般的右手,紧紧扣着柳旭的脖颈,语调虽然阴沉,却依旧如天籁般动听。
“你知道看了我的面容会有什么后果吗?迄今为止,所有看过的人,全都化为了滋养小鬼儿门的养料!千万不要把别人的善意当成资本,若非那个瞎子预言,如今杀你一个小辈,也算不得什么。”
“你是在威胁我吗?”
到了这种境地了,柳旭的大男子主义泛滥成灾,被一个女人提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只觉胸中一口恶气硬顶上来,不由嘲弄道:“若要杀我,加把力就是,何必提什么瞎子不瞎子的?对你的预言,与我有何干系?”
萍珂神将眼窝中星芒极速闪动,手臂用力抓了抓道:“我自修炼至今,向来一言九鼎,便是遭灾遇劫,亦不悔改,即使被那负心人跪去肉身,像现在这般靠着寄魂神铠苟活,依然不曾失信于人半句,承蒙龙王收留,感叹我迂腐好欺,原本我是不信,现如今听你之言,我却是信了,真个作茧自缚。”
柳旭嘿地一声笑,在骨甲的钳制下艰难地扭了扭头颅:“道爷只是说了句实话,就让你有这般感悟,果真是忠言逆耳,想必过往也是惯于跋扈,难怪会被亲近之人背叛,可惜啊可惜,那位老兄下手却是轻了!”
两人如同热恋中的男女,竟挑选伤人的话语刺激对方。
萍珂没有回答,手上却更加了一把力,柳旭的颈骨都好似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他却一声不吭,一刻也未放弃脱身的念头,但对方铁手有万钧之力,更有那诡异法力封经锁脉,便连丹田都给冻住,养魂楼也感受不到。
“真的要死了?”
这种任人拿捏的情况下,任柳旭意志再坚,也不免会去想。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既然你这么硬气,那好,我就找几个女鬼,叫她们仔细炮制你一番,看你还嘴不嘴硬?”
被人锁着脖子提在半空,且以女鬼来要挟自己,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人,柳旭身为男子,毫无疑问就是奇耻大辱。
对方似乎还说了什么狠话,但情绪激荡之下,柳旭却什么都没听清。
“啊!啊!啊!就是死,也要换个死法!”
柳旭脸上肌肉抽搐,眼珠似乎都要瞪出来,若果真被一些女鬼蹂躏,那日后有人记起他来,都要加上“那家伙是被娘们儿玩儿死的!”
柳旭眼角迸裂,青筋几乎要撑破面皮,对方的铁手巍然不动,封经锁脉的手段实在是超乎寻常。
但是,对方终究无法封住他不屈的意志,当柳旭的情绪激昂如火,在养魂楼内,已经被冻结的太极图却是颤了一颤,传出坚冰破裂的声响。
太极图转动,养魂楼就有了生机。
如今柳旭全身上下均受钳制,惟一放纵奔流的就是他的意志,这也是他唯一能掌控的力量。
但意志再坚强,没有合适的载体,也是枉然,柳旭本能地去寻找一个能与之共鸣的东西。
情绪排荡,养魂楼内,突有一个外来之物激颤一记。
“那是绝仙剑的意志!”
自打这绝仙剑的意志钻人养魂楼上层,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此刻倏然显现,好似涨大了少许,在虚空中矫然飞动,体型甚至还在涨大。
感觉中,柳旭心中不屈的意志,就是它最好的养份。
便连柳旭本人也没想到,原本还以为是大麻烦的绝仙剑意志,竟然与自己生出有如此强烈的共鸣。
之前它更多地展现出随心所欲的特质,好似出了对至高天感兴趣外,其他一切都是虚妄,不知一晒,却不想与自己的意志如此契合。
绝仙剑受柳旭的意志牵引,逆流而上跨入识海,似是彗星般,围绕着柳旭的神识旋转。
柳旭紧紧盯着萍珂的双眼,猛地一个头槌,也不管这个动作撕裂了颈部软骨和皮肤,正中她的龙头盔甲。
就在相互撞击的一瞬间,绝仙剑从柳旭的识海中发出一剑,直接灌入了龙头内部。
绝仙剑的冲击发自精神层面,因其独特的性质,更因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