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不如就坐在里头吧。”薛蟠话落的时候,郇昰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挑了一张他看上去最干净的桌子落座了,也是收敛了身上不少气势的关系,周围的人也只当是看了一眼,就又恢复了刚刚人声鼎沸的局面。

“这是小店的食单,这个儿特色的就是面线,也有一些家常菜,要是客官有什么想吃的乡中野味,我们是也能做出来一二。”小二那个两块书本大小的薄木片分别递给了薛蟠与郇昰,这上面倒是清楚地写着有哪些个菜,这后面还明码标价了。

薛蟠看着郇昰没有决定的样子,问了小二,“这上头写着最好的是猪脚面线与金瓜面线,可有什么说法?”

“客官,这猪脚面线是用的汤料,报哪个面线烫熟了之后,浇上红烧的猪脚,与它熬得浓郁的汤汁,可是让面线油分都渗透了,也不粘连,可说是一绝。而那金瓜面线,更是外头难吃到的,把金瓜切成了极细的薄丝,合着面线的细丝一块翻炒,可是我们东家的看家本事。”小二倒是活灵活现地说了一通,让众人也有了要去一试的想法。

“五哥,你看呢?我还是想试试金瓜的。”

郇昰想着还是要了一盘猪脚的,也是能同薛蟠分而食之。“猪脚的。”

薛蟠又是让黄芪他们自己找了个桌子,随他们自个去吃了,就是点上两个菜也是可以的。

没有让人等很久,小儿就上了面线,一阵香味可是扑鼻而来。薛蟠用筷子一夹,这面线仿佛就是山涧溪流,一条条清澈可亲的样子,还是端是根根分明,一入口倒是合着金瓜的味道,别样的清爽。而郇昰看着薛蟠享受的样子,也是没有介意面线上少许的葱花了,这玩意平时他可是不吃的,只是这时候,合着小葱爆香的猪脚汁,他倒是真的尝到了最纯粹的味道。

小二还在看着这两位,虽是在这个街边小店里头吃着面线,却是给人一种如同在品尝着天上佳肴的感觉,与那边上开始喝酒聊天的商客似乎是隔了一层的薄纱。就在入了神的时候,被后厨的叫号声给惊醒了,连忙放下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去干自己的活了。

等薛蟠他们用好了饭,在这个这个地方逛了一大圈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又是绕回了这家面线店铺,这会倒是看到了老板,薛蟠想着买上一些生面线,可以路上自己烫着吃。

“不知客官还有什么需要吗?”老板自是没有忘了薛蟠与郇昰,这两个看上去与此地格格不入的人。

薛蟠看着此时已是没有了什么客人的店铺,也是到了应该收摊的时候了。“实不相瞒,不知老板这里的生面线卖不卖,我们想买一些在路途上吃。要说老板做的味道可是最贴近福建之地了,与当地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的。这汤汁与刀工倒是一绝了,要是不知道的,也会以为是汇贤楼的大厨了。”

老板听着薛蟠的话,倒是眼睛一亮,谁不喜欢听一句好话啊。这汇贤楼潘阳的人不清楚,可是若是去了泉州与福州就是人尽皆知的了,那是个有名的酒楼,里头去的都是文人雅客,而能进去掌厨的,都是一等一的大厨了。所以,薛蟠说他的面线做到了那种地步,可以比得上汇贤楼的名菜,真的是在夸奖了。

“鄙人不敢当此一赞啊,公子莫不是去过福州一地,我这东西倒真是从那里学的来了。你们等一下。”老板进了后厨,不久就拿出了一个竹编的小斗,上面放着的是用着红色小纸,一束束捆着的雪白纤细的面线。“这东西当然是可以外卖的。”

“我听说这东西与拉面条不一样,是一定要两个人的啊。倒是不知道当不当问,老板的口音听上去不像是福建人,怎么会有了这么个手艺。”薛蟠的话是源于这面线的产地。要说大庆做面线的只有福建一地,也许还有潮州也会一些,但是也没有这些地道。老板此处的东西,倒是真的原汁原味了,才让他有了这个疑惑。

老板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后厨,“不怕您笑话,我老丈人一家是福州的,做的就是这面线的生意。几年前我去那里赶货的时候,与我那婆娘一家认识了,这不后来就开了一家这样的店,倒是他们那里的手艺了。”

郇昰看着小斗中摆放整齐的如同绣线般的一捆捆的面线,觉得这家应该也是常做着外卖的生意吧。“一直有人来买这些生的面线吗?”

老板倒是没有想到一边的郇昰会开口关心这个问题,他倒是摇了摇头,“一开始有,但是回头客真的不多。这里的人不是很会烧这些东西,要是火候不够就太生,但是太烫了就便成为浆糊了,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两位要是想买,可也是想清楚了,不好弄啊。”

薛蟠笑着示意老板放心,“我们有会侍弄的人,断不会糟蹋了这美味的,可是好不容易在福州之外的地方,吃到这么地道的东西呢。说起来,老板也是有魄力,没有在福州开店反而到了潘阳落脚,不过左右是有手艺的人,生意兴隆啊。”

老板也是笑了笑,却是不自觉地漏出了一丝惆怅,也是薛蟠太过平易近人,他自己都没想到会继续说,“这也是一言难尽了,我也是没有想到会真的回到了家乡落脚,您知道像我一个跑货的人,也是没有想着这般年纪就叶落归根的不是。却是福建那里的生意不算好做,老丈人的店也是来的客人越来越少了,都是去了大的酒楼里头,要不就是那路面上的店铺花样越来越多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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