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皮马尔福!”纳西莎跟着念了一遍,突然笑开了,拍了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德拉科的肩膀,一脸赞赏,“名字起得不错啊!”
德拉科听着母亲的话,沉默着调挑高了眉头。
的确起得不错,只不过不姓马尔福姓波特而已。
well,德拉科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提醒她,脑补一下有利于身心健康。
德拉科耸耸肩,开始准备做退烧魔药需要的材料。
哈利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他想喝水。
喉咙火燎一般地发疼,高热的体温似乎让水分也蒸发地格外迅速。
“y?”声音如同在砂砾上摩挲般,干哑得难听。
头很沉很沉,似乎有千斤重,他抬起头都极为费力。
没有脚步声响起,没有人走过来,没有人扶起他倚在自己的胸前……
马尔福呢?
哈利觉得自己睁开眼睛都极为困难。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自己那副老旧的圆框眼镜。
家里真的没有人。
马尔福带回来的盒饭还搁在床头柜上,冷了的肉肠让哈利看着更加难受。甚至连那还残留着药渣的被子也放在床头柜上,可马尔福却没在。
他到哪儿去了?大概去工作了吧……毕竟也照顾自己吃了饭吃了药,也算仁至义尽了。
哈利摇摇晃晃地下楼找水喝。
他没指望马尔福能陪在他身边一整天。那样不现实,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
但脑海刻意被忽略的那一角却在告诉他,他其实更希望马尔福能陪在他旁边,他其实更喜欢一睁眼就能看到马尔福的感觉。也许是病毒能消磨人的意志力,这一刻的哈利突然觉得很委屈。
——为什么你不在?
哈利揉了揉鼻子,嘲笑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矫情。烧水壶里的水早就变得冰冷,虽然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觉得舒服,但喝下肚里的时候仿佛在烈火上又浇了桶油,那种又冷又热的状况似乎又出现了。
放下水杯,他想上楼再去睡一觉,但站在楼梯下,他突然发现原来家里边的楼梯这么陡这么长。没有丝毫精力的哈利又摇摇晃晃地坐回沙发上。
一坐下去,沙发立即往下陷,温柔地承受着哈利的重量。
他把脚也搁上沙发,整个人就这样蜷在沙发里,下巴抵在胸前。
大概是发烧的人头脑总会迟钝几分,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盯着门口。
他在看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当德拉科在哈利家门口幻影显形,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孤零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该死的波特,难道不知道发烧要呆在被窝里吗?!”他看着马尔福气急败坏地探了探他的额头,狠狠讽刺,那神情仿佛他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你去哪儿了?”哈利发誓他并不在乎他去了哪里回不回来,只是习惯性地这样开口了。
“去给你做魔药!”马尔福好生没好气地将装着奇怪液体的瓶子递到他嘴边。
闻起来令人犯呕的味道。哈利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自己跑下来吹风,不要指望我给你蜜饯!”似乎被气急了,一向对哈利采取怀柔政策的德拉科恶狠狠地将魔药往哈利嘴边凑。
哈利一手握住了瓶子,一手捏着鼻子往口里灌魔药。
魔药很苦,但比复方汤剂要好得多。哈利不着调地胡乱想着。
刚放下瓶子,嘴里又塞进了一块软软的东西。
那东西渐渐在嘴里化开,甜腻腻的。
“看你可怜。”马尔福冷着脸,嫌弃地开口。
哈利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笑得傻兮兮的。”马尔福不屑,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他伸出手,“走,去床上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走不动。”哈利一口拒绝,其实发烧之后的他也很任性。
“我抱你?”马尔福挑眉。
“背!”
马尔福认命,脸色不好地蹲在哈利前面:“还不上来!”
德拉科看着把自己卷在被子里的哈利,无奈地笑了。
睡意仿佛会传染,看他睡得那么香,自己也想睡一觉。
睡吧睡吧。
他大手一揽,揽过波特牌春卷,闻着他身上甜腻的蜜饯香味,阖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