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样呢,名字是伴随一生的东西,不会有人希望自己无名。”那人走到他的身边,像揉多多的脑袋一般揉着他的头,他这才发现自己比对方矮上不少。

对方的眼里盛满星光,笑起来就如这夜色般柔和,他只觉得自己口舌干燥,舔舔嘴唇后他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时聿。”对方放下手,“无名这个名字不好,既然没人给你取名,那为什么不自己取一个呢?”

这个问题问得他有些懵,“我不会取名字”

“那我来给你取吧。”时聿四下环顾,从地上一直看到天穹,“你是我在昆仑捡到的,那就叫昆仑吧。”

他心说你这名字取得不也随便么?但仍是掩饰不住地欢喜,昆仑,昆仑,虽然是山的名字,但与山头同名,岂不是被寄予了像山一般的厚望。“那此后我便是昆仑了!”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时聿拍拍昆仑的肩膀,“你早点休息,明天跟着多多去采药,多吃几次药毒便能清了。”说罢时聿走回自己的屋子,留下一直多多蹲在昆仑的脚边。

多日之后,昆仑身上的伤好全了,时聿并未赶他走,他就这么在昆仑山上住下。他想做点什么回报时聿的救命之恩,可对方往往只给他留下一只多多,然后把自己锁进屋里。

昆仑没事就和多多一起去打猎,这片雪山深处的“江南”有不少好东西。但时聿不需要吃饭,昆仑也不需,他们俩往往是尝个味儿,剩下的抖塞进多多嘴里。

平静而安宁的日子往往不会长久。这天昆仑起了个大早,他刚推开门便瞧见正往外走的时聿,多多却不见踪影,他没来由地心一慌,拔腿追上去。

“你要去哪?”昆仑问。

时聿回过神来,他手执一盏六角灯,神色淡漠中又有些悲悯,“我有个弟弟,他做了些错事,我要去惩罚他,也要去救他。”

“我和你一起去!”昆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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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轻言?”

梦境破碎了,牧轻言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这人还拍着他的脸试图喊醒他。牧轻言费力睁开眼睛,眼前一派模糊,他只觉得这个叫他的人异常熟悉。 “昆仑?”开口后牧轻言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曲泊舟脸一黑,“什么昆仑,我还长白山呢。”

“哦,曲泊舟。”眼睛完全睁开后,牧轻言看见自己正对着蓝天白云,而身下的触感是那么冰凉,他惊恐的偏过头去,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我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曲泊舟把牧轻言拉起来。

腰酸背疼的牧轻言在石桌旁坐下,目光触及到罗盘后忽然明了,他一把抓过曲泊舟的手放在罗盘上。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牧轻言问。

“你要给我算命?”曲泊舟盯着他。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吗?不想晕吗?”牧轻言瞪大眼睛,“我找到它的时候,刚准备拿起来,就睡着做了个梦。”

“什么梦?”曲泊舟问。

牧轻言茫然起来,对啊,什么梦呢?

对视片刻后,曲泊舟别开眼睛,道:“拿着它走吧。”

牧轻言还没开得及做出动作,图澄阁的后院里又有人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昆仑山上住昆仑hhhhh

不过这才是最初的相遇呐~

☆、第二个世界

“不知曲将军到来,贫道有失远迎。”来人头着白纶巾,身披墨蓝鹤氅,履版而前。

“戴国师。”曲泊舟道,起身时不动声色地拉了牧轻言一把。

来人正是大夏的国师——戴涯冉。

幸好牧轻言是背对图澄阁后门而坐,他得以收拾好脸上的表情,站起来冲国师躬身一礼,“国师大人。”

木屐打在地上声声脆响,戴涯冉走到两人面前,“二位前来所为何事。”

这个问题问得牧轻言暗暗心惊,好在他身边的曲泊舟脑子转得快,假话不打草稿便能说得有理有据,“戴国师,虽泰王爷已死,苍狼教与之一族的血契已断,但自归来后我仍是心有不安,以致近日食不下咽、夜不能眠。”话至此曲泊舟陡然顿住,思索片刻后开口仍是有些迟疑,“我想请国师为此占上一卦。”

戴涯冉引着两人走入阁内,取出一套茶具开始烹茶,不多时,清黄的水流自壶中注入杯内。戴涯冉一共倒了三杯,将其中两杯推至牧轻言和曲泊舟的面前。

茶的温度透过白瓷传来,很快牧轻言便拿不住了,只好放在桌上,杯中茶梗竖起在中央,他看了眼旁边人假装出的忧虑神色,道:“将军,你看这茶,茶梗竖立,是好兆头啊。”

闻言戴涯冉笑道:“曲将军”打算如何起卦?

图澄阁前后两扇大门对开,风穿堂而过,片片落梅被吹进来,曲泊舟心下一动:“便用梅字起卦吧。”

戴涯冉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写下此字,“梅,拆开便是木每,左四右七,上卦为震,下卦为艮,第五爻动。本卦是小过卦。这个卦是异卦相叠,过山雷鸣,不可不畏惧。阳为大,阴为小,卦外四阴超过中二阳,故称小过,小有越过。‘小过。亨,利贞。可小事,不可大事。飞鸟之遗音。不宜上,宜下,大吉。’”

牧轻言听得一脸蒙圈,他确定他每个字分开都能懂,可连起来就完全晕了。他默默地将茶杯拿起,可水还是很烫完全入不了口,只得再次放下。

好在戴涯冉说完这段天书后又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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