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卿依然是面不改色,看着自家大哥:“哥,这里不是府衙。”
苍乔被坏了兴致,啧一声。不过又不好跟未来当家人顶嘴,便溜溜达达到了英宥面前。
“将军,我是辩护律师。”
英宥默然的看他。
苍乔从善如流的改口:“我是状师。”
“怎么又从升堂的官成了状师了。”英宥道:“你一个人可以扮演两种角色?”
“那可不。”苍乔眨眨眼,“我也可以演王朝马汉的。”
“那是什么?”
“侍卫。”
英宥不跟他扯皮,转开头:“你要帮这女人说什么?”
“莺瑶说她们是冤枉的。”
“所以?”
“所以我来了。”
英宥又唰得转回了脖子,“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前一晚还让苍乔摸不着头脑的台词再次出现,只不过说话人调了个。苍乔笑眯眯道:“我想她们应该是冤枉的。”
“应该?”江海看不下去了,皱眉,“夏少爷,贪玩也要有个限度。这里的情况可不适合你演家家酒。”
苍乔挑眉,“那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说玉书是杀人凶手?”
江海道:“她房里搜出了这个。”
他摊开手,上面摆放着两枚一模一样的小木雕,那小木雕雕刻的是兰花的样子,惟妙惟肖。
“这是什么?”苍乔好奇道。
“那两个流浪汉身上的东西。”
苍乔一下笑了,“你们怎么知道这是流浪汉身上的?”
江海一愣,随即露出懊恼的神色,看了英宥一眼,悻悻然闭了嘴。
英宥沉默着没出声,玉书和莺瑶哭的就更大声了。
“先将她们带下去。”英宥突然站起来,一摆手,随即对宜香园的老板道:“老板,借个房间说话如何?”
“请!请!”那老板战战兢兢,赶紧回头道,“来人来人,把茶水备好!”
英宥抬步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回头看还站在下面的苍乔等人。他顿了顿,剑眉微挑:“你不上来,我可就定那女人的罪了。”
苍乔一笑,“这说明我可以参与这案子了?”
英宥哼了一声,面上却并不是恼怒。转身继续往上走了。
……
等到茶水摆好,英宥在圆桌边坐下,伸手刚端起茶杯,苍乔大大咧咧在对面坐了。
江海一头冷汗,夏云卿要拉都没拉住,他和武生尴尬的站在门边。
英宥漫不经心看了苍乔一眼,见他自顾自喝起茶来,黑亮的眼眸迎着光漂亮的仿佛琉璃。
“都坐。”他移开目光,对着门边站着的两人挥了挥手。
武生有些忐忑,实际上他本不该来,却被苍乔硬是扯来了。
“这位是武家大少爷吧。”英宥道:“和云卿一样都是我宜兰难得的人才。”
武生刚坐下猛地又站起来:“谢将军夸赞!”
英宥嗯了一声,“听说你弟弟和宜香园的关系比较密切?”
武生眼眸一沉,不知道英宥到底查到了哪种地步,并且隐隐的,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个护城将军,会对一起青楼的案子如此关心吗?还是说,英宥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家弟……到现在还未现身,在下也一直在找他。”
英宥点头,不再多问,目光看向夏苍乔:“你为何要参与进来?”
前一晚他才洗清了他的嫌疑让他离开。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他又自己回来了。
其实英宥对夏苍乔这个人也还持着中立态度。之前他虽听说过夏苍乔的恶劣形迹,但那时候他远在边疆征战,甚少回来,而最近原本对夏苍乔并无半点兴趣的几位皇子,却总是在私底下提起这个人。
他听到过几次,九王爷又跟皇上提过几次,所以他对眼前这个男人的究竟还是朦朦胧胧。
只是昨晚那一幕,让他中立的态度往好的方面偏了偏。对于习惯性将所有坏事扯到他头上的人们,他竟是毫不犹豫的说了公道话。
常年征战沙场的人,见不得人说话磨磨唧唧,七拐八拐,也见不得甜言蜜语笼络人心。夏苍乔这般大大咧咧,有话直说,倒是合了他胃口。只是不知这是他真正的性格呢?还是如九王爷所说,因为失忆了所以脱胎换骨。
他倒是相信三岁看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若只是失忆,劣根性总不会变的,久而久之必见人心。
苍乔并不知男人心里想了这许多,他只是道:“看她们的样子不像杀人凶手啊。何况人求到门口来,又是女子。如果是将军你,会转身就走么?”
英宥挑眉,“公事公办,如何能参杂私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