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小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闫宝书,随后一脸愧疚的说:“宝书啊,其实我吧就是不想让陈宏兵那么埋汰你,都是过去的事了,可他总这么不依不饶的干嘛啊,再说了,那错误是你爸犯的,和你又有啥关系吗。”
闫宝书听了巩小海的话,长叹一口粗气,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海,谢谢你这么维护我,刚才我错怪你了,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我。”
巩小海呲牙傻笑,“说哪的话啊,咱两是啥关系,虽然我不敢和陈宏兵面对面的干点啥,但稍微维护你一下我还是做得到的。”
闫宝书笑了笑说:“看来我在陈宏兵等人的眼里,这个黑五类狗崽子的名号是摘不掉了,原本我觉着他要是一直跟我保持陌生人的距离也就算了,既然这样……”闫宝书顿了顿,随即冷笑了一声。
巩小海一愣,心惊胆颤道:“你想干啥?”
“我能干啥啊。”闫宝书笑道:“既然你都帮我报名了,那我只能硬着头皮上,然后狠狠的扇陈宏兵一个大嘴巴了。”闫宝书这么说不过是敷衍巩小海罢了,实际上他对陈宏兵的所作所为已经记在了心里,眼下他是拿陈宏兵等人没什么办法,可这往后吗……来日方长,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巩小海一听这话立刻来了胆魄,“就是,狠狠扇他一耳光,不过……”巩小海天真的眨了眨眼睛,笑问道:“你打算表演个啥啊?”
闫宝书一时间也没想好,他在现代所学的那些玩应拿到这个年代来表演纯碎就是没事找事,迪斯科能跳吗?不能,因为这东西还要过几年才能风靡全国,至于国标慢四快四就更不用提了,那也都是后来才有的。除了跳舞,闫宝书还会唱点大戏,可这也都是跟着母亲学了点皮毛而已,再者说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唱京剧不是自讨没趣吗,除非是八个样板戏,于是问题就来了,闫宝书看过样板戏可要唱吗就难了。想来想去,闫宝书仍旧没决定到底要表演个什么,直到巩小海从老闫家离开,闫宝书的思绪才有了断开点,断开的原因别无其他,就是闫玉芬因为高百川的事情整个人都变的消沉了,不似以往那么爱笑,做起事来更是心不在焉,做饭的时候把面起子当成了咸盐扔进了菜锅里,用水舀子舀水的时候不小心松了手,以至于水舀子沉入了缸底儿,最终还是闫宝福洗了胳膊伸进了水缸里给捞出来的。
一家人都发现了闫玉芬的不对劲儿,于是吃完饭后金桂琴就让闫玉芬去小屋歇着了。闫宝书下了饭桌到外屋地坐在了正在抽烟的闫宝福身旁,“哥,高百川的事情厂里是怎么处理的啊?”
闫宝福抬眼看了闫宝书一眼,“能咋处理啊,挂牌子呗,往后也别想去厂里上班了,我估摸着咱们得有个几年看不见他了。”闫宝福狠狠的踹了一脚身旁的柈子堆,不解气的说:“像他这种人渣,我都觉着轻了。”
闫宝书也不同情高百川,既然事情有了定论他也就没必要在询问有关于高百川的事情了,随即问道:“那个瘸腿的姑娘你知道不?就是那天冲出人群护着高百川的那个姑娘。”
闫宝福点了点头,“咋能不知道呢,那姑娘叫柳慧,咱们队里大灶上的,她爸死的早,她妈又有点头脑不清醒,她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不过也都是不争气的,大的那个前些年跟人打仗弄瞎了一只眼睛,另外一个也不爱干活,一家人也就这个瘸腿的丫头能倚靠,现在好了,一个冲动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闫宝书连忙询问:“咋了?她该不会吃瓜落了吧?”
“那倒不至于,有问题的一个也跑不了,没问题的组织也不会冤枉了她,不过我好像听说是她自己要求不再去大灶上干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闫宝书转了转眼珠,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应该是真的。”
“你为啥这么肯定啊?”闫宝福诧异道。
闫宝书笑了笑,“猜的呗。”闫宝书也不好过于直白的和闫宝福说这里面的门道,像他这么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了解这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呢。闫宝书猜测,柳慧主动要求不去大灶上干活不过就是掩盖事实真相的一个借口,她真的不想继续在厂里工作吗?闫宝书觉着未必,他想这应该是厂里最终的决定,这应该属于劝退的范畴吧?
闫宝书同情柳慧,可是这种“同情”并非是真正的同情,或许也可以说是一种无奈吧,毕竟是她自己太傻,甭管是哪一个年代,人一旦做出了决定,就要为结果承担必要的责任,看来冲动是魔鬼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闫宝书想要打听的都打听过了,剩下的问题就是闫玉芬的问题了,他从外屋地辗转到了小屋门口,轻轻敲了下门后开门走了进去,此时的闫玉芬已经躺在了被窝里,棉被遮盖住了她的脸,露在外面的头发显得有些散乱,闫宝书见她没有理自己便主动上前帮她捋了捋头发,轻声的说:“姐,我知道你没睡。”
闫玉芬在被窝里动了一下,慢慢地拉下被子露出了她哭红了的双眼。
闫宝书和她对视着,随后坐在炕沿,手上依旧轻轻的摸着闫玉芬的头发,“姐,你的头发真好,也很漂亮。”
闫玉芬不太明白闫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