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楚音遥睁开还有些困乏的眼,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没有早课,他很少会在九点之前起床。虽然喝过牛奶后睡得很好,但毕竟不是自己家,睡眠的时间也会相对缩短。闭着眼清醒了一会儿,下床准备洗澡。他习惯在起床后简单地冲一下,可以完全醒过来。洗漱用具都是新的,浴衣上还有着棉料特有的味道。
沐浴过后,楚音遥随意地围上浴衣走出来,门如同算好一般地被敲了三声。
“进来。”擦过头发的毛巾丢进浴室的衣篓,楚音遥拢了拢浴衣。
“楚少爷,早。”进门的是梁叔,脸上依然挂着平和的微笑,手里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睡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
“少爷帮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昨天那套等洗衣店洗好会送到你家里。”将衣服放到床尾,梁叔拉开一边的窗帘,阳光增加了屋内的明亮度,为房间添上一抹光耀。
“嗯,麻烦您了。”楚音遥不太喜欢说这种客套话,但现下又处于礼貌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他不喜欢住在别人的家的原因之一。
“别客气。”说着话,眼角注意到了床头那只空的马克杯,笑容里引伸出一层看不透意味,并别有深意地看了楚音遥一眼。
虽然只是一个不算明显的眼神,但还是被楚音遥抓住了细节,“有什么问题?”
那只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马克杯,上面画了一副极为抽象的画,看不出什么特别,但似乎又有那么些特别之处。
“哦,没有。”梁叔轻轻摇头,拿起杯子,“如果你用不上,这杯子我拿下去了。”
“好。”既然他说没有,楚音遥也不想多问。
“早餐想吃点儿什么?”梁叔将话转到早餐上。
“随便。”他不清楚萧家的饮食习惯,也不想打麻烦。
“好的,我会让厨房准备。你换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嗯。”
待梁叔走出房间,楚音遥拿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外面加了一件茶色的外套,将他衬托出一股学生气。如果戴上眼镜掩盖住眼中的那种淡薄,会更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不过凌宸似乎对他配上眼镜并不满意,在玖月不让戴,所以只在平时上学或在家的时候才能派上用场。
走下楼,有三两个女佣正在擦拭客厅里摆放的工艺品,两个保镖站在门口,一脸严肃。萧晟扬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黑色的休闲裤搭配着青灰色的v领毛衣,给人一种不羁的自由感。颀长的又腿叠在一起,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清水,手里翻着彩印的厚本杂志。
收拾房子的佣人最先看到下楼的楚音遥,窥探过去的目光引起萧晟扬的注意,转头看向走下来的人,同时也对自己帮他选的这套衣服表示满意。
“早。”放下手上的杂志,“过来坐。”
“嗯。”客厅里门窗微开,早上的温度让他觉得有些清冷,坐到沙发上,一杯清水被送到茶几上。
“先喝点水。”看着楚音遥端起杯子,萧晟扬吩咐道:“把窗关了吧。”
“是,少爷。”听了他的话,佣人速度将窗子关好,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少爷,这是今天的报纸。”送报纸进来的保镖看了楚音遥一眼,有些迟疑地将几份撂在一起的报纸放到萧晟扬手边。
楚音遥抬眼对上他的目光,并没多加在意。微咸的清水滑入口中,虽然很淡,但他依然不喜欢。
萧晟扬随意地应了一声,拿起最上面的财经日报简单翻阅,而撂在财经报下面的每日晨报让楚音遥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微微皱起眉。
放下玻璃杯,伸手拿过晨报展开,首页正下方印着他和萧晟扬从餐厅走出来的照片,旁边黑色的粗体字标题写着——萧叶间出现“第三者”,萧少爷协男孩亲昵用餐。
虽然不是头条,但也足以引起关注。
按着标题下的提示,楚音遥将报纸翻到b版第一页。上面赫然印刷着吃饭时萧晟扬将牛排放到他碗中的图片,以及两个“牵手”奔跑的证据。左上角有一张叶茹的时装照,像是在近一步说明其中的关系。
报道的内容他没看,猜也无非就是些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臆测,和一些不负责任的推断。记者在这种事情的报道上总是十分聪明,即能引起各方的高度关注,提升当日的发行量,又会用一些例如“据说”之类的词推卸其言论不实涉及的法律纠纷。
楚音遥将报纸往茶几上一放,又拿过撂在上面的z市晚报和全周刊,不出所料,每份报纸上都有对此不同程度的报道。可能因为其实不确定的因素较大,所以报道的篇幅并不大。
三份报纸被依次翻开,平铺在桌面上。楚音遥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萧晟扬,即使他再淡定,也不免对这种失实的报道感到不满。以他原本的意思,根本不想和萧晟扬扯上什么关系,以他这种敏感的身份,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但却不知道那里出了错,总会因为各种事情被连在一起,而且一次比一次麻烦。
萧晟扬并不是迟钝的人,从第一份报纸被丢到茶几上开始,他就注意到楚音遥的低气压,却未动声色。直到他不甚高兴的眼神看过来,萧晟扬才放下手中的财经报,扫了一眼刊登着两人照片的版面。
“抱歉,我昨晚忘和你说可能会有无聊的报道写出来。”意识到楚音遥对此事的不满,萧晟扬先开口道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