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服装厂起死回生?”县长问道。
吴大光打了个饱嗝:“那要看怎么起死回生,是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是恢复前几年的士气。”
“怎么说?”
“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就是去掉中间商的差价,服装厂就好比一块糖,卖家卖给第一个人赚一毛,第二个卖给第三个人除去成本又转一毛,之后辗转七八次,一颗糖的价格就翻了七八倍,最后谁会去买一颗**毛的糖?服装面临的困境就在这,你们要赚钱,大量购买的批发商要赚钱,到了店里店家要赚钱,其中的运输费,人力费,远比原价的成本要高的多。”
“你说的容易,去掉中间商,厂子里的衣服谁给卖出去。”
“只要是困难,办法总会有的,就看你找不找得到了。”吴大光没有把话的说的太满,他有解决方法,但他没有说。
“那恢复几年前的士气怎么说?”
“这一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服装厂日益衰败追根究底是他们不去迎合消费者的眼光,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了,早几年,服装只有服装厂在做,做出的成品大批量销往各地,款式只有那几类供挑选,那时候别无他处,现在不一样了,有多少人盯着这一块市场,为了博取眼球,拼尽了能想到的样式。”
“你说去迎合消费者的眼光?”
吴大光摇摇头:“现在想的不应该是这个问题,服装厂应该有不少销不出去的衣服吧,还是先想想怎么把这些压底的衣服卖出去。”
“那……”
吴大光打断:“动动脑子,总会有办法的,时间不早了,我带着杏花先回去了。”
吴大光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方明显是趁着自己喝多了才问的,在脑子不清醒的条件下,绝不能张嘴就来,做人先管好这张嘴,而且这种场合不适合谈工作,不明确对方是以县长的身份还是小智爹的身份。
县长不好继续问,客气两句,送吴大光父子俩离开。
回去后,酒劲上头,晕晕乎乎睡去。
一早,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
“姐,我想买bp机。”阿德撒娇。
“你买那个干啥用,又没人传呼你。”徐曼丽语气温和的劝解。
“我想买,反正我用我的工资买,你管不着。”
吴大光从卧室里出来,顶着一头鸡窝,刚才的话他都听进耳朵里去了。
“阿德想买bp机了?”吴大光打着哈欠随口问,步子朝洗漱间走去。
“嗯,光哥,我看县里好多人买bp机呢,看着帅呆了。”
“那玩意有啥帅的,两千的破玩意,你瞧见老二拿的大哥大了没,人家那才叫帅,你这个跟人家一比,算个啥啊,我要是你,攒钱买大哥大。”吴大光的语气不经心。
“可那东西贵。”
“贵吗,你干满一年不请假,估摸着能买个二手便宜的,那拿出去多有面子,比那bp机强多了,bp机那是个啥玩意,就接收个消息,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回消息。”
阿德低头想了想,光哥好像说的对,bp机跟大哥大一比,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要是自己干够一年,回家拿个大哥大,给朋友一瞧,那多有面子。
“我,我不买bp机了,我先上班,攒钱买大哥大。”阿德跑下楼。
又说要买大哥大,徐曼丽更是愁坏了:“光哥,他说的那什么机都买不起,你咋还煽动他买大哥大。”
“你别担心,阿德看着挺大个头,心里头还是个孩子,心智不成熟,都是三分钟热度,过了这阵子就忘了。”
在家里当成宝的阿德在吴大光这里,言听计从,家里说千遍万遍不如吴大光说一遍,吴大光放个屁,他闻着都是香的。
早餐点一过,吴大光将昨天准备好的工资发下去,发到阿德的时候,吴大光以他花钱大手大脚,让他姐帮他攒着大哥大的钱为由,将阿德的工资交给徐曼丽拿着,阿德满心欢喜的拿了五十块钱的零花钱。
老二一早去过田师傅家里,回来与吴大光分了食堂的分红后,说起田师傅。
“光哥,你做的太对了,田师傅不容易啊,一大家子指望他一个人养家呢,父母岁数大了,需要他媳妇照看,他大儿子去年摸变压器,钱全砸大儿子身上,就这还没保住双手,小儿子还小,一家子面黄肌瘦的,看着就可怜,要不然咱拿点钱帮衬帮衬吧。”
吴大光预料到田师傅家里有困难,平时看田师傅总是一副可亲的笑脸,从不说他家里的情况,他大概是不想揭开家里的贫苦给外人看。
“帮衬就算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么着,回头你和食堂的师傅学徒商量商量,谁家有空地,买几头猪送他们,等喂大了,除去成本,咱按市场价收购放心猪肉,再提醒提醒他们,家里有地的,趁着现在的季节种点菜,食堂蔬菜供应快供不上了,没事种点菜,赚点小钱,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自家人照顾自家人。”
且不说田师傅要不要施舍,给一根鱼钩总比给一条鱼好。
老二点头应和:“成,我知道了。”心中又一次佩服吴大光的为人处事,吴大光的做事态度让他往而不及,绝不把人赶尽杀绝,凡事给对方留条路,顾忌到对方的面子。
吴大光吩咐完,准备下楼吃点早饭后继续收拾十字路口的门面,只听店门口远远一声吆喝。
“大光啊,在店里吗?”吴永柱锲而不舍的又来了。
“这货还挺有耐心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