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说笑了,大周虽然奇人千千万,但是眼珠泛蓝的可不多见,下回如果你还想做蒙面人的行当,我建议你最好将眼睛也一道蒙上,省得露馅。”宁渊实在搞不懂,这位和他一点都不熟的皇子为何会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听墙角,莫不是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
呼延元宸一愣,他眼珠的确有些微的蓝色,因为他母亲的关系,可那丝蓝色并不明显,要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出来,不想宁渊眼睛居然如此锐利,一下就发现了。
“还有一点,我建议殿下你以后出门的时候身上可以不用揣着奶酪,那活招牌一样的香味也很有辨识度。”宁渊指了指呼延元宸怀里,呼延元宸才像恍然大悟一般从胸前摸出一个小布包,轻道一句:“不光眼睛厉害,鼻子也厉害,这小子果然很像雪里红。”
“你要是再说我像一只鸟,我就立刻让下人来把你绑了扔出去,你就算武艺高强,料想也敌不过成堆的下人,到时候便让全江州的老百姓都看看,堂堂一国皇子却私闯民宅,莫不是想来干一些cǎi_huā大盗的行当,当真给你们夏国丢脸。”宁渊抱起手,满脸的不耐烦。
就连耳朵也这么灵!呼延元宸心中暗道着,却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因为他潜意识里忽然觉得宁渊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主,如果他当真被当成了cǎi_huā大盗,不说旁的,光是那个素来少根筋的景逸就会第一个笑死。
想到这里,呼延元宸轻咳一声,尴尬道:“我想宁公子是误会了,我虽然是深夜到访,可并没有什么恶意。”
“没有恶意?”宁渊眯着一双眼睛,目光从他贴身穿着的夜行衣,挪到他挂在脖子上的蒙面巾上,“那你打扮成这幅模样,三更半夜跑到人家里偷听,又是为了什么?”
“停,宁公子,我可不觉得我在偷听。”呼延元宸抬起一只手,“我原本是来找你的,不过刚巧你在同别人说话而已,而且我也主动出声提醒你们了,却是一点都没有要偷听的意思,谁知道你那名护卫会二话不说就冲出来动手。”
“我说皇子殿下,大晚上一个穿着夜行衣一看就不怀好意的陌生人出现在你家窗户边,你不动手,难道还客客气气地请他进来,然后让他坐到你床上说个故事给你听?”宁渊露出无法理喻的表情,“而且你到底有什么事情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而已,宁公子你先别动。”说到这里,呼延元宸忽然上前两步走到宁渊面前,抓起他的一只手,然后并起三根手指,做出诊脉的姿态按在宁渊的脉门之上。
宁渊想看看这呼延元宸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没反抗,片刻之后,呼延元宸微闭的眼睛微微张开,望着宁渊说了一句“果然”。
宁渊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那天在行宫里我便发现了。”呼延元宸道,“宁公子你修习的内功有问题。”
宁渊脸色僵了僵,他以为是呼延元宸发现了自己身体的秘密,正不知要如何应答,却又听见呼延元宸道:“那天我不过是用非常轻微的内力点了你的穴道,却让你体内真气逆流,险些伤了五脏,我便在怀疑了,如今看来,果真是那样。”
“什么……什么那样。”宁渊咽了一口唾沫。
“宁公子你修炼的内功心法虽然奇特,也看得出来进展神速,可也正是因为修炼得太过快速了,才容易出现问题。”呼延元宸道:“无论何种内功,修习起来都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冒然突进的话,即便一时能得到强大的真气,可根基不稳,就很容易遭到反噬。”
宁渊心里轻舒一口气,看来呼延元宸想说的并不是他身体的秘密,不过他还是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那天出现那样的状况是因为反噬?”
呼延元宸点头,“这就像造屋,若是地基不稳,贸然讲究速度,屋造得再快,也总有大厦倾颓那一日,内功修习也是一样,若是单纯讲究修炼速度而不稳扎稳打,不光修炼出来的真气庞杂不纯,体内脆弱的经脉也无法快速地承受如此多的真气,一旦有外力侵入,真气很容易失衡涣散,便会出现那天的状况。”说到这里,呼延元宸轻叹一口气,“真不知道教你武功的师父是谁,竟连这般重要的东西都不曾告诉你。”
“我没有师父。”宁渊把手从呼延元宸掌中撤回来,重新拢到袖子里,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今后在修习内功时也会注意的,天色已晚,我要休息了,皇子殿下若没什么事还是请回吧。”
“没有师父?”呼延元宸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怪不得”的表情,不过他却没有离开,而是道:“你当我这么晚了过来,就只是告诉你这件事而已吗。”
宁渊略微打了个哈欠,“哦?那你还有什么事?”
“如果真气不稳不纯的话,靠自己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除非散功重修,只有让另一内力高过自己的人,用双修之法,将二人内力连通,形成双周天,然后由第二人的内力为第一人去粗存精,将庞杂的真气梳理纯粹,这样既留住了内力,又能解决问题,而我这么晚了还特意过来,就是来帮你的。”
呼延元宸刚说完这番话,宁渊便浑身一个机灵,原本有些沉淀的睡意立刻便醒了,“你的意思是,你要来帮我?我们两个?双……修?”
看见呼延元宸一本正经地点头,宁渊脑子里升起一种荒谬的想法,想也没想便回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