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秦川,白凌往楼上走去,扶手是昂贵的红木,雕着浪漫圣洁的玫瑰,这条楼梯,他从出生走到现在,来来回回,十年如一日,仿佛闭上眼,就可以清晰地回忆起童年的一幕幕——
「爸爸,我出去了。」
「又去参加沙龙吗?」
「嗯。」年幼的他站在华丽的雕花楼梯旁,光影阴测测地照着他的脸。「爸爸,给妈妈送点吃的吧,她饿了一整天了。」
身后的书房房门紧闭,只传出来父亲忙碌之间的敷衍「没你事,这是对她的惩罚,谁让她那么不禁打,抽两耳光就哭一整晚,矫情的臭□□!」
「哦。」
姣好的小脸蛋被路灯照得忽明忽暗,他茫然地看着楼下,姐姐难过得哭得喘不过气,大哥也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他。
对比权重如山的父亲,他们太渺小了。
「爸爸,我去上课了。」
「嗯,晚上记得早点回家,给你安排了三个小时的课外辅导。」
「好。」中学生的他站在紧闭的书房门口,父亲正在里面换衣服,准备出门应酬,床上睡着一个陌生的女人,luǒ_tǐ上遍布着被虐待后的血痕。
「爸爸,大哥的脖子流了好多血,他晕在橱柜里了,您把他放了吧。」
「哼,让他晕死得了。什么垃圾玩意,带他出去开会,啥都不懂,只知道乱插嘴,他以为他是谁,还敢和李家的千金抬杠!」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要去医院急救的吧!」
「别管他,上你的学去!如果成绩下降,我把你也一起关!」
白震山穿得笔挺的军装,肩上别着闪亮的军功章,带着警告的意味瞥了他一眼,「你大哥姐姐和妈妈都是垃圾,没一点用,只有你还算聪明,配得上当我儿子。在我们这种家族,要踩着别人上位,必须自己先优秀起来,这样外人才会把你当一回事,明白了吗?」
「嗯。」
白凌目送父亲伟岸的身影离开,像木头人一样失去痛感,在楼梯旁站了很久。
「姐,你别再敲门了,爸爸不会理你的!」
「白凌,你别管!」姐姐头发披散,疯了般敲打着书房的门,「白震山你出来!为什么要把我男朋友赶走,为什么你这么自私!我不要你做我爸爸,我要跟你断绝父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