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谲使劲挣了挣,持续着微弱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星辰的手臂,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不适,逼着自己恳求道:“不要做这种事,我们不可以的……算哥求你!”

“太迟了。”

星辰摇摇头,眼里是纯净的黑色,动作则带着明显的情【欲。他凑近云谲的耳边,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那红得滴血的耳根,时重时轻,从耳边滑到锁骨留下一串吻痕,云谲级瘦,皮肤薄得仿佛透明,星辰一口咬住突兀的肩胛骨。

“唔!不可以——!!!”

……

…………

…………………………

云谲如坐在沉船,沉甸甸地往下坠,他的身体在燃烧,脑袋却是空白的,眼神也是空洞的。sex源于相爱,如果没有爱情,那就是剩下最粗俗的快感了。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相爱,他们为什么要亲密无缝地拥抱在一起?

“哥、哥……”

少年不断地呢喃着叫他,仿佛忘记了所有仇恨和报复,火热的纠缠贯彻了整个黑夜,歇斯底里地渴望着对方的血与肉,偏偏始终分不出输赢。

“不要再……嗯呃!”

被贯穿了无数次,云谲激动地扬起头,腰和肩弓起漂亮的弧度,双脚冻结成冰,额头却滚烫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像被进入冰火两重天,一边遭受灭顶的快【感,一边经受着煎熬,眼睛终究被憋了回去,如报复般,把翟星辰的身体咬得血迹斑斑,嘴里和着苦涩,将他的血一并被吞进喉咙里。

很长时间,血和汗的味道弥漫着房间,云谲如散架般躺在床上,内心竟然平静得可怕。——自己由着那孩子胡来,仅仅是为了赎罪吗。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自己到最后,反倒顺从了他的意思,明明应该觉得屈辱,愤恨,甚至想杀人才对。

可恨的是,即使被以不堪入目的方式凌辱着,他还是忍不住放任自己投入对方的怀里,脑海里抑制不住地浮现出翟星辰的样子——

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说话奶声奶气、一被骂就眨巴眨巴眼睛,粘着他非要喊自己哥哥的翟星辰,是不是已经在自己的回忆里,死掉了……

云谲疲惫地将手臂搁在眼皮上,遮住了眼睛,不悲不恨,心底一阵凄凉。

“从今往后,我们两不相欠。”

☆、吻痕

博洛医院是政府机构特设的医院,在南市有三个医疗点,其中最核心的一间设置在猎人公会内部,专门为负伤的猎人治疗。这里除了有最先进的设备、最优秀的人才、和最完善的治疗队伍之外,还有专门针对初步感染的疫苗,价格非常昂贵,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不过药效很好,若在被咬后十二个小时内注射,可以将病发率降到19。

身材高大的少年,穿着修长的黑色风衣,安静地站在物疗病房外面。病房门外有一个小窗,可以方便病人家属查看,他就这么一直站着,看着周鸣浑身大汗和一堆物疗器材较着劲儿,从跃跃欲试,到最后心灰意冷。

当时子弹打进他的左边大腿,虽然没有带来生命危险,但一边腿是用不了了,医生本来要求截肢,被周鸣疯了似的往外赶,才保留下那条腿。

现在是复建的时间,周鸣整个人挂在双杠上,仿佛脚下踩着的是针板,每走一步,都疼得身体剧烈颤抖,唇被咬得毫无血色,眉毛已经拧成解不开的节,很狼狈,一点都不像平时小藏獒的样子。才走了不到十分钟,已经瘫软下来,被护士扶去椅子休息,可是等护士走后,他又一个人爬起来继续,摔了一次又一次。

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回,他终于累垮了,把自己抱成一团,靠在墙边无声地哭。星辰本来准备给他送点吃的,现在只能站在门口等他哭完,那哭声断断续续,很压抑,听得出周鸣有多不甘心。

星辰头疼地靠在墙边,扶着自己的脑门,手把门框抓得青筋暴起,似乎透过这堵墙能亲身感受到周鸣的恨意。他的性格一贯风风火火,如今却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带着惨白,在旁观者眼里,竟然显出几分不该有的羸弱。

而这一切,都和那个人有关。

翟星辰沉默了很久,等周鸣冷静下来,才打开门进去。周鸣并没有睡着,一听见开门声,立刻坐了起来,假装揉揉眼睛,但脖子处没擦干的汗珠却出卖了他:“来了啊。”

“嗯。买了点水果。”

星辰看见他红肿的眼眶,不捅破,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床边:“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随便买几个苹果和橘子。”

“太吝啬了吧,探病才带水果,没诚意!好歹煮点燕窝或者鱼翅什么的。”周鸣在水果篮里挑挑拣拣,选了个苹果诶了一声递给他。“给削一个。”

“好。”

星辰拿起小刀,剜了个圈儿把蒂去掉,他的十指修长又干净,比女生的更秀气,活像变魔术似的,苹果皮被他削成均匀完整的一条条。周鸣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那双手最擅长做出美味的料理,如今却已经习惯了枪柄的砥砺:“还想吃点什么吗,楼下有卖热食的小车,我下去给你整点儿热乎的。”

“啊,差点忘了,医生说要吃流食,你也真是欠扁,明知道我不能吃还使劲问,存心找打是不是?”

星辰手上的动作一顿,“不好意思,我一时忘了……那、苹果也别吃了吧。”

周鸣赶紧拦住他:“别别别,给我舔个味。这两月只能输液和流食,嘴巴淡出个鸟来。我怕再过一段时间,连盐巴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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