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一脸不情不愿,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
14、
姐夫进来看我穿得整整齐齐的,轻轻叹了口气。我盯着他,不说话。像地下党接头似的,他小声说,今天本来没准备让你姐来,想让你跟着我上年坟,让二老看看你,唉…….
我的心莫名柔软,伸手把他拉进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你干嘛让老相好住你家,”我按奈住心里的蠢蠢欲动,接着审问。
“什么老相好,”姐夫抬眼瞪我,一点也不凶,倒显得很妩媚,“老邢就是我师兄,我们俩没别的关系。”
“那他是不是?”自从被姐夫领进门,我看男人除了高不高、富不富、帅不帅还多了一条“是不是”。以前只有高富帅是我的潜在情敌,现在但凡“是”的,都要多加防范。
“他啊,”姐夫斟酌了一下,“是双。”
我眨巴着眼睛表示不解。
“男人女人都能喜欢。”姐夫诲人不倦。
“那谁跟他不是特别累,男女都要防着?”我嘀咕。
“是啊,特别累,”姐夫幽幽看着我,“生怕被人拐走。”
“呃,”我噎住了,“那什么,我不是……”我急了就开始大声。
姐夫呼的拉开门,出去了。我刚想拉住他,听见我姐在外面说,调好了没,只好缩了回去。
我跟老邢睡一间房,两张床,有点别扭。就像以前,跟没什么感觉的女生共处一室,得端着、拿着,不能太热情让人误会,也不能太冷淡让人厌恶。反观老邢就随意多了,披件大衣坐在被窝看文件,写写画画的摆了半张床。
我躲在被窝里笑自己庸人自扰。“你笑什么?”老邢眼睛亮亮的看着我,这个表情让他略带沧桑的脸上,有种孩子般的好奇。
“哦,”我说,“我听人说以前打土豪分田地,现在搞这种土地流转,农民又成了地主。”
“哈,”他也笑了,“风水轮流转嘛,我三年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当佃农。”
“那邢哥以前是做哪一行的,”我对跟姐夫有关的一切都好奇,尤其是这个老邢。
“金融投资,”他笑笑,带着点悲怆, “不过后来赔得当裤子。要不是江诚借钱给我,呵呵……。” 随即又释然了。
我还不知道姐夫跟他有这一层,但这明显不是我该问的,“你跟我姐夫学的是同样的专业,”赶紧换个话题。
“严格的说,他是我学生,”老邢笑得很温暖,“他上大学时是学生干部,我在读研,兼他们的辅导员。”
“我姐夫上大学时什么样?”我尽量装作不那么迫切。
“跟现在差不多,”从神情看,回忆让他很愉快,“他是农村孩子,又没爹没妈,在一群大学新生里边显得特别懂事,学习勤奋,待人热心,还很勤俭。有同学笑话他,一年四季都穿同一条裤子,他也不跟人生气,还开玩笑,人就一个屁股,一条裤子就够了。”
姐夫没成年就失去父母我是知道的,可没想过他那些年吃百家饭是怎么过的,看见他周济老家的亲戚,我原来只当他乐善好施,其实他是在回报滴水之恩。姐夫在逆境中成长得如此优秀,周围不乏欣赏他的目光,比如体院的男孩小齐,或者这个老邢?我何德何能赢得了他的爱呢。
“他在大学里,嗯,谈恋爱的事,你知道吗?”我问老邢,以他们的交情,我不信他不知道。
“这个啊,”老邢看了我一眼,嘴角弯起一个顽皮的弧度,“他没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