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受不了巨大打击的林境妈妈跟另一个做生意的男人跑了,据说去了香港,反正后来再也没回来过。
风光的林国栋顿时成了整个厂区家属院的笑话。
林国栋两个月前还到处跟人吹嘘要搬到外头的小区去,准备转让自己的福利房,而现在,别说外头的小区了,就连自己的福利房都差点没了。
大受打击的男人开始酗酒,西装革履的精英顿时转变成颓废暴躁的老男人,厂区里的人各个见了都绕道走,就连唐妈妈都把经常打开的家门给关了。
并不懂得什么叫做破产的唐源还习惯性地去扒林家的大门,头伸进去,却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在打林境的屁股,白白的屁股蛋上被皮带打出吓人的血痕,唐源都被吓哭了,而里面的那个小孩却已经哭得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唐源也不敢去找林境玩了,他也再没在林境手上看到任何一个玩具。
也是从那时候起,林境的衣服总是皱巴巴,甚至有些破烂的。
没有女人的家庭,一个暴躁父亲和一个从小就不懂得寂苦的孩子维持的家庭,就这么畸形地发展了下去。
林境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林少爷,他的头发长过了眼睛,被老师责骂,破了,被同学嘲笑,他的校服短了,没人给钱去换。
从前抬着头看人的林少爷每天低着头上学,回来的时候,衣服总是更加破烂,偶尔还能看到鞋印和一些恶作剧的纸条。
年幼的孩子对恶意没有任何感知,他们只知道,不爱干净的孩子就是异类,经常被老师批评的孩子更是群众隔离的对象。
原来跟屁虫一样的唐源也在同学们的带动下,渐渐疏远了。每天回家路上,不远不近地看到林境,也会有意识的躲避。
高高在上的林境变得阴郁而尖锐。
唐妈妈终于不再念叨自己的老公,偶尔她也会捏着自己儿子圆嘟嘟的脸蛋说,长得多好看啊,脸大是福,眼睛圆得跟招财猫似的。
人生就是这么的可笑。上一秒你是王子,下一秒就变成了青蛙。
如果不是那天的大雨,也许唐源这辈子都不会跟林境成为好朋友,而林境,也许也不会长成后来那个样子。
那是一个暴雨天,外头雷声轰轰,小朋友们都躲在教室里等着雨小了爸爸妈妈来接自己。可林境根本不会有人来接,加上要是晚回家,菜市场卖最便宜的菜的那家就要收摊了,所以看着外头雨势再大,林境还是咬着牙决定赶路回家。
外头阴云密布,才下午五点,天色就黑得跟夜晚一样,雨帘遮住了路灯的灯光,街道一片昏暗。
林境快步走着,想抄小路回家,却在拐弯处被人突然从后面捂住了嘴巴!
他吓得大叫,那人将他扛到了小树丛后面,一边拿东西塞住他的嘴巴,一边急不可耐地开始扒他的衣服。
林境惊恐万分地盯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这男人他认识,是厂里烧锅炉的单身汉,五十多岁都没媳妇,被厂里人戏称为老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却一手压着他,一手在剥他的裤子!
林境的惊恐,在看到他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露出那狰狞而丑陋的器官时,达到了最顶点。他拼命挣扎,可小孩的力气在一个烧锅炉的男人手里,简直不值一提,老棍低咒了一声,解下皮带绑住他的手,然后准备抓起他的双腿,准备朝那个幼嫩的地方进攻……
“大变态你想干什么!”一声稚嫩的大吼在后面响起,男人吓得手一抖,竟然一下就射了,浓稠的j,in,g液飞溅到林境的身上,还弄了几滴到他的脸上。
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可做贼心虚的心态让老棍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好,罩上雨衣就慌忙地逃进了树林里。
林境全身发抖,当他看到冲过来的人的时候,绷了许久的泪腺终于完全溃堤。
唐源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将塞在他嘴里的布扯掉,正艰难地想扯开他手上的皮带,就听林境“哇”地一声,痛哭了出来。
手足无措的少年又想安慰他,又想解开皮带,只好将他搂在怀里,一边解一边安慰:“别哭,别哭……坏蛋走了,别哭……”
幸好自己急着回家看动画片,跟在后面看到了这一幕,虽然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性侵犯的概念,可看到林境拼命挣扎而那人却绑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坏蛋。
大雨将两个少年淋得透湿,可抱着林境,唐源一点都不冷,还因为自己做了一次大英雄而感到热血沸腾。
林境哭得手脚乏力,最后还是唐源把他背着回了家。
林爸爸不在,林境已经哭过了气,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唐源呼唤都没反应。
虽然疏远了林境一年多,可小孩子到底还是纯真善良的。唐源担心林境感冒,干脆拉着他,一起进了浴室洗澡。
被热水唤回神智的少年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认真给自己搓香皂的邻居。
“……我来。”他干涩的声音终于响起。从唐源手里拿过香皂,他拼命地在j,in,g液沾到的地方搓洗着,脸上也被搓了好久,久得唐源急忙拽下他的手:“脸不是这么洗的!要破掉!”
“就让他全部烂掉好了!我重新再长!”林境的声音带着一丝阴狠。
“你神经病啊!”少年已经学会了一些低级的骂人的话,“烂掉了长回来,也还是伤疤啊!”
小小的心灵,没有太多的思考,却不知这句话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