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说去找点钱花,就答应了给安家的当家去把平安脉,早上下山了,大概还在忙。”
霁哥儿跑去找山涧在避暑的阿花它们几母子,阿么也跟着过去了,虎子给爹到了杯凉水,“虎子,学得怎样,还好吗?”
“还好,基本都认清了药材,《本草纲目》也看了一大半。”这个世界里的药材整理不完全,老头儿干脆把《本草纲目》连图带字默写下来的,用来给虎子当教材,高凝远翻了翻着药书,眼睛愈加明亮,“虎子,你可得好好学,卢老那么用心教你。”
掏出钱袋子,“虎子,这给你,这是学费,卢老不肯收你就偷偷的买些好的给他老人家吃,可别亏了老人家,知道吗?”
“可是爹,我不能拿那么多钱,我..........”
“好了,拿着,爹还有你别担心。”
“爹,我以后会好好报答你,挣到的钱都给你。”虎子不争气的流眼泪,自己不是阿爹亲生的,但是阿爹阿么将自己视如己出,这份恩德他怎么都还不起。
“别想太多,你是我儿子,花我的钱天经地义,以后挣到钱用来娶媳妇,知道不,男儿有泪不轻弹。”
“嗯。”虎子用袖子擦眼睛。
午后老头儿已经回来了,跟高凝远下了几盘棋过过瘾。
高凝远背着睡着的霁哥儿,莺语牵着虎子,咸蛋黄挂在天边,路边小河水流潺潺,目之所及处的古井村家家升起炊烟,平凡,平淡,却又耐人寻味的生活。
这九年来霁哥儿越发讨厌做一件事,照镜子,镜子里的人儿长开了越发的精致,大有越来越女性化的趋势,这世界里的哥儿本来就比不得爷们壮硕,但是至少要比那世界里的女人要强一些,可是偏偏霁哥儿的样貌完全就是一个女人儿样,心里头可嫌弃这幅样子了,不过他没敢对任何一个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再怎么样都是阿么辛辛苦苦怀胎生下他,他不能说那么不负责任的话。
最近阿么只专注做一件事,提着礼物上门去相哥儿,虎子已经十八,村子里很多爷儿十三四岁就说了哥儿,虎子才说亲已经算很晚了。
霁哥儿在秋千上晃荡,看虎子往小鱼塘里撒剁碎的菜叶喂鱼,虎子准备开医馆,跟着老头儿学了八年的医,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他最近都在家里医馆,白天要不上山采草药,要不就往镇上的医馆跑,看医馆装修的进度。
霁哥儿有些奇怪,阿么最近帮他相哥儿虎子哥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都不上心。
“哥,你不介意阿么帮你选媳妇?”霁哥儿歪着脑袋靠在秋千的绳上。
“我没有喜欢的人,大概也没有什么人喜欢你虎子哥,所以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来的夫郎我觉得可以。”虎子脸上没有什么异色,也许他觉得这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霁哥儿觉得虎子在这方面挺木头的,连他这个情商神经粗大的哥儿都看得出老头儿那座山山脚下那村子里儿喜欢他,绣花每回见到虎子都脸红心跳的,虎子自己每次见到绣花心情总是莫名其妙的变好,明明是两情相悦的,怎么虎子哥就点不透呢。
虎子不是他的亲哥哥,虎子姓赵,是阿爹一个至交友人的儿子,他亲阿么生他难产过世了,而他亲阿爹被叛军杀害,阿爹和阿么带上当时只有三岁半的虎子一路南下逃亡到这里,虎子哥正式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霁哥儿能感觉得到虎子哥很疼他,怕他累着干农活的时候老是把他赶到一边,生病的时候总是很仔细的照顾自己,他不爱哭鼻子,可是每回哭鼻子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心疼霁哥儿。
霁哥儿不想他以后后悔,晚上跑去跟莺语咬耳朵,“有这样的事?”莺语很是惊讶,不过孩子有喜欢的人最好,不用漫天撒网。
“嗯,不过哥那木头看不出来,他还以为绣花是因为他帮他祖么么治病在感恩而已。”霁哥儿挠挠头,“我开始也不知道,绣花对我和哥都好,虽然他嘴上说是为了报恩,可是我总觉得不止是这个,他应该是喜欢哥的,要不阿么你去问问绣花,就别指望哥能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虎子要找媳妇儿了,爪爪的另一半,你在哪个半球啊,给点回应好不?
☆、有喜鸟(小修)
虎子在老头儿的这八年里,霁哥儿偶尔会在山上住一段时间,绣花要不忙的时候都往山上跑6和虎子去采草药遇上,有时候是绣花跑来请教他如何帮瘫痪在床的祖么么按摩肌肉,不仅和阿花还有它的三个调皮虎崽子混熟了,连老头儿看见绣花也乐呵。
第二天莺语真的提了礼物去绣花家了,回到家时眉眼都是在笑,看来阿么对他印象不错,绣花家对虎子的印象是一等一的好,毕竟当初虎子来给家里给老人家治病绣花一家都很喜欢这个憨厚的小伙,这亲事十有八九要成了。
卖五头猪圈里养了好几年的猪,加上家里的积蓄和霁哥儿画画赚的钱,还有虎子平时出诊的诊金,满打满算才勉强够给虎子开医馆,父母不说,霁哥儿也大概知道家里的状况,阿么给虎子说了哥儿,如果现在还要给聘金加上不久后结婚的花费,日子过得太勉强了。
画画是能赚点钱,但是好点的纸都贵,成本高,也不是每回都能遇到阔绰的主,单纯画画肯定解决不了这困境,得找些出路才行。
虎子把草药采到丢背篓里,回头一看,不远处的霁哥儿蹲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