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不只见过,还被咬了一口的植物。只是作为嘴巴的部分却比他半个身体还要大。不用看就能够想象原本如针刺的利牙会变得多大。
最恐怖的是,在那绿色的嘴边,沾着暗红色的液体,时不时地传来刺鼻的臭味。
「赫、赫罗……」北御门指了指掉落在植物一旁早已破碎的布匹,「那是衣服吧?」
「嗯。」瞥了一眼,赫罗面色凝重地施了个风魔法,让那布匹来到他的手中。
这件衣服……
上头的血迹还没干涸,证明这衣服的主人不久前才刚被咬到,看起来失血量不是开玩笑的多……
赫罗看着不远处一株株吸血罗曼犹如妖孽般地扭动着身躯,赫罗的眉头蹙了起来。根据报告,半妖森林里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吸血罗曼,要让吸血罗曼成长成如此巨大也要花很多功夫,因为它是吸食血液跟ròu_tǐ成长的邪门植物……
「太奇怪了。」
嘀咕了一声,赫罗将布匹扔掉,一边拉着北御门调头换了方向。
被拉着走的北御门努力地跟上他的脚步,「赫罗,那个衣服的主人……」
「也许还活着。」他悠悠地道,警戒四周的双眸却没放松,「但应该受伤的很重。」
伊彼司就算再怎么为了人才而进行艰困的考验,方才的吸血罗曼也绝对在范围之外,那种植物越是大株就越是难杀,没有中阶以上的魔法根本斩不断它的头颅。
「找看看附近有没有血迹。」
放开了拉着北御门的手,赫罗到处找着,但是黑雾弥漫的高度有脚踝那么高,根本看不见土壤是不是染上了血。
北御门点了点头,跟赫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仔细的观察腐蚀树的底部或是其他植物是否有沾上。
在那附近找了一阵子,大约过了半小时,北御门总算在一棵不太起眼的腐蚀树底部发现血迹。
「这里!这里有!」
把赫罗唤了过来,两个人沿着血迹落下的方向小跑步地追寻着,终于来到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
中央是一块石板,石板的周遭有层透明的膜,就象是个球体包覆着石板的范围,北御门认得出来,这是简单的防护罩魔法。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纷纷跑到石板的另一头,当眼前的景象看清楚时,北御门顿时一愣,忍不住惊呼。
「席特!」
席特躺在地上,脸色异常的苍白,浑身血迹斑斑的他看起来很是恐怖,北御门注意到他的右臂已经没了,一大片的衣服都被血液给濡湿,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妙。
北御门想上前查看,但是防护罩就像硬壳般将他阻挡在外,这种防护罩除非用更高级的魔法将它打破,否则只有施术者可以解除。
「赫罗,怎么办?」北御门紧皱着眉,「他要赶快治疗才……」
「谁!是谁!离开他!」
一道尖锐的女音打断了北御门的话,两个人顺着声音回过头去,才看见碧莲娜拿着法杖对着他们,杀气腾腾的双眼怒视着两人,衣服上的血迹应该是沾上了席特的,显得有些狼狈。
「碧莲娜!」
以往的北御门只要跟不熟悉的女孩们说话都会结巴,但是现在的情况根本让他没时间多想,他的脸上写满担忧,但其实,他也被这样的碧莲娜给吓了一跳。
就象是已经走入绝望般的模样……
「是我,北御门。」他好好地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席特伤的这么重?」
「……北御门?」碧莲娜的眉头松了些,但是仍然没放下法杖,「你……是我的敌人吗?」
「不是!」北御门几乎是立刻回答,一边也抓着赫罗的手臂,「赫罗也不是!」
碧莲娜瞪视着赫罗,似乎在等他回答。
不过赫罗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我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
「……」
碧莲娜吐了口气,收起了法杖。她咬着牙,欲哭的面容却没掉一滴泪,「抱歉,北御门,质疑你了。」
真可怜,一定很辛苦吧……
北御门笑了笑,摇了摇头。一边,他赶紧道,「席特必须要快点接受治疗才行。」
「我知道。」碧莲娜站在防护罩之外,神情哀伤,「但是我们出不去啊……」
她的哥哥,一直保护她的哥哥就在眼前,看他生命的能量不停地消逝着,碧莲娜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她不是治愈法师?为什么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赫罗闻言,双眸一歛,「怎么回事?」
「移动的符咒起不了效用。」碧莲娜的双拳逐渐紧握,北御门看见她的指甲都陷进了手掌里。
听她这么说,赫罗毫不犹豫地抽出自己的移动符咒。只要对着符咒给予魔力,符咒就能够启动,但是当他一将魔力传递过去,移动符咒就如同烧焦般地变黑,然后缓缓消失。
「……」
这次的实战,果然很奇怪。
魔兽生活圈的改变,不应该出现的食人植物,没有办法使用的符咒……
赫罗收回了手,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北御门见状,抓住了碧莲娜的手,让她不要再捏的死紧。
「我知道治疗撕裂伤的药怎么配置!」他的说的认真,「我去找药草,你照顾席特,我们一起救他。」
北御门的表情既率直又单纯,一点虚假的意思都没有,这让碧莲娜原本已经绝望的心再度添上一层小小的希望。
「真的?」她的语气略带哭腔,「席特……哥哥能够得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