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邀请,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徐天海本能地想缩进自己的壳里,就像那些蚵仔,未被捕获之前,它们的壳严丝合缝。
看着他们几个锁门的锁门,推车的推车,黑茫茫的大海一望无际,沙滩已是人丁零落,想起沿着无人的海边独自踟蹰十几分钟,清冷的酒店根本没几个客人,徐天海忽然有种遗世独立的惶惶,寻着最后一点熟悉的感觉,目光落在了苏湛身上。
他怎么不说话呢?若他邀请,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亲们对徐大叔的外在颇有微词,石头想说的是,莫急莫急,这个世界就是被我们用来改造的!
ps:蹲过墙角,画过圈圈后,留言的确多了一点点,石头再次谢过亲们对我的鼓励和支持,擦净鼻涕继续更新,期待更多的亲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再ps:天冷了,潜水是份没啥前途的职业啦。
5、仙螺酒吧 ...
徐天海再度让自己陷入了肌肉僵硬,头昏胸闷的飞驰中,仅仅在对方略带挑衅的一句话之后:“想不想再看看我们夜晚的勾当?自己付账!”
二话不说,坐上了苏湛的摩托车,屁股刚刚落定,车子嗖地飞了出去,同伴们发出阵阵欢呼,沈欢的匪哨刺穿了徐天海的耳膜。
看不清两边的景物,手心冒了汗,徐天海很想车速慢下来,咬牙忍着将这点意思硬生生吞回肚里,十指熟门熟道地寻摸着。
靠,皮带呢?这才想起,苏湛换了衣服,下边是条黑色的短裤,一条松紧带悬在胯上。这下可就更紧张了,满把抓着,连皮带肉,夜幕中的道路弯曲漫长,一个急转弯,心快跳出嗓子眼了,徐天海感到自己要被甩出去了,忽生懊恼,为什么非要跟着去?他们晚上做什么跟我有什么瓜葛?骑虎难下,悔字心头绕,徐天海除了越抱越紧,连呼吸都快停了。
仙螺是墨田酒吧聚集地中较为显眼的一家,整个外形看上去就是一只红色的大海螺,螺壳旋转直冲夜空,螺身下的洞口任人进出,显得还挺热闹。
这次腿没麻,可徐天海没下车,汗湿透了衣衫,有点找不着北。
苏湛跌撞地下了车,差点被勒死在半路上,后面这主你也不掂量掂量,明明是重量级选手非单挑80公斤以下的欺负,连抓带勒外加打死也不分离的熊抱。
大口呼吸着,苏湛刚一转身,一个头盔重重砸进了怀里。徐天海不知哪来的火气,平时半睁的双眼此时正寒星闪闪地盯着飞车小子。
一点点歉然,一点点无奈,呃,再深究的话,有的没的也都有点,反正说不清,看着徐天海被头盔弄得有些凌乱的大亨头,苏湛叹口气,凑近过来,左右看看,那几个还没到,一撩衬衫,指着小腰蹙眉道:“中午的淤痕还没褪,这又多了几块,你咋那么狠呢?”
还真是,一块红,一片青的,铁证如山,徐天海干咽了口唾沫,小脑刚刚平衡,大脑又短路了,两眼一抹搭,习惯性地“嗯……”
当你理亏又一时无法脱身的时候,徐大叔教会我们一招无极之功,听名字就知道比太极还厉害,太极还讲究个借力打力,无极玩的就是一个“嗯”字引发的沉默,将所有攻势泄力于无为而为之最高境界。
苏湛现在就被徐天海的无极之功整得有点晕乎,陷入了自我纠结中: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不知为什么跑到墨田来,不像其他游客那样游山玩水。心事忡忡,离群索居,别的车都不坐,说明啥,对咱的信任!今晚的车开得的确有点快了,明知他讨厌皮包铁,还玩命的赶时间,瞧把他给吓的,啧,有点心疼,大叔,我对不起你还不成吗,你抓,你勒,你抱,下次绝对不再怪你了,一个字:我忍!(石头画外音:蚵仔,你给妈数清楚,那是两个字)
沈欢他们赶到的时候,眼前的画面挺诡异的:徐天海坐在摩托车后座上,莫测深高,苏湛抱着两个头盔低着头,站得笔直,靠得贼近,好像在对着徐天海默哀,背景画面霓虹闪烁,人影攒动,画面中人凝然不动,很具有王家卫电影后现代主义风格。
没时间磨蹭了,几个人叽里咕噜地钻进了仙螺的肚子里,只剩下苹果一人带着徐天海跟在后边,钻进螺壳的一瞬间,徐天海的感觉很奇妙,一路上的懊悔烟消云散了。
找了个角落坐下来,酒吧里的人不多不少,不吵不闹,轻缓的音乐,凌碎的语声,苹果解释着:“现在刚进入休渔期,旅游旺季才起步,再过几天,这里一晚上都别想找到座位。”
挺好,人多的地方闹心,徐天海情绪趋于平稳,低声问道:“你喝什么,我请。”
苹果的两眼亮闪闪地盯着小小的舞台,倒也不客气:“苹果汁。”
笑了笑,徐天海挺喜欢这个乖巧的女孩,可惜了,她的腿。
四周的灯光暗了暗,音乐声起,舞台骤亮,在节奏感分明的鼓点中,沙哑略带甜蜜的嗓音唱响了第一句,徐天海的耳膜被熟悉的词曲悄然充斥:
钟声响起归家的讯号
在他生命里彷佛带点唏嘘
黑色剪给他的意义
是一生奉献肤色斗争中
年月把拥有变做失去
疲倦的双眼带着期望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
迎接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
若不是亲自坐在这海滨小城的酒吧里,徐天海真以为beyond的黄家驹再生了呢,此时就抱着吉他颇带劲地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