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呀!啧……
有那么几秒钟,徐天海是没有任何思维的,简单来说,有点意外,有点……帅!所以心里的那个小我发出了一连串的感叹,原来头盔下是这样一张年轻帅气的脸。
晒得那么黑,站得那么挺,眼睛那么亮,身材那么好,吃了豆腐的人那么了一番后脸倒先热了热。
猫王微偏着头,一缕碎发搭在额前,目光略带研判,此位大叔现在气息紊乱,眼神凌乱,脸色苍白,咦?怎么又红了?
静静的对视中,四周有点真空,几秒钟后,各自收回目光,猫王点起一支烟,吁了一口烟雾,指指徐天海的腿:“好点了吗?”
徐天海却望着身旁的一栋五层高的小楼,沉声道:“这就是海天酒店?”
大招牌挂着,铁定的事实,徐天海半天没说话,人,到底衰到什么程度才算衰出了境界?网上的照片明明是……徐天海觉得自己就像被媒婆忽悠的娶了个豪门千金,一揭盖头,原来是个乡下柴火妞!
“不常出门吧?”忽然一声轻笑,猫王实在没忍住,大叔的表情活像被夺了贞~操的黄花闺女,呆滞的样子可笑又可怜。
徐天海沉默着,不能凑合,也从来不凑合,五星级酒店他还横挑鼻子竖挑眼呢,更何况这不起眼的小旅店,他的逃亡计划里没有落魄和忍辱偷生,不,他的人生里就不该有这两个词。
“天海,记住,人的命天生就分贵贱,你的命是金镶玉,自然就有人是墙根草,别觉得不公平,瞅谁都可怜,天底下可怜的人多了,你同情的过来吗?”
这是徐天海常听一个叫张雪萍的女人挂在嘴边上的名言,张雪萍官称徐老夫人,徐天海的老妈也。不过,徐天海觉得每次老妈说这话时眼里的东西挺复杂,总觉得那墙根草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越说是金镶玉的命,越觉得自己可怜。
这不,看着几层高的海天酒店陈旧的外墙,沦落天涯谁人怜的悲哀油然而生,徐天海默默无语。
“其实,这里挺好的,干净舒服,服务不错,价钱也不贵。”猫王说得诚心诚意,搞不懂这个男人迎风凝睇几分钟了,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你们这里还有没有更好的酒店了?就是那种带星级的?” 徐天海将目光投在猫王身上。社会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人人炼就火眼金金,徐天海直觉上告诉自己,猫王还是值得信任的。
“你来过墨田吗?”猫王忽然问,问得很认真。
“没有。”
“从来都没有?”猫王有点不甘。
“从来都没有,怎么了?”
猫王噢了一声,敏感如徐天海,觉得那双亮眼睛瞬间又一黯。
“海天是我们这里不错的酒店,很多年了,老顾客挺多。”猫王如是说。
徐天海掏出五十元:“带我去星级酒店,这钱不用找了。”
猫王看了看钱,又一笑,有点无可奈何,这世界有人当钱似纸,有人当钱如命,还有的命不值钱。
“唉,大叔,你可真别扭,好吧,前边有两家新盖的星级酒店,贵得离谱,和这里的价钱比翻十倍都不止。”
徐天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粉红粉红的毛老头,当走进墨田最贵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时,徐天海这才找到点熟悉的气息,光洁锃亮的大理石地面,彬彬有礼的服务员,一排石英钟显示着世界知名城市的时间,习惯地对了对表,纽约的,伦敦的,北京的,嗯,分毫不差,这破表,显示那么多干嘛,没一个有用的,徐天海开房,拿钥匙,一气呵成,有点疲倦。
洗过澡,吃过药,躺在床上,把玩着蓝色的盒子,精通机械的徐天海虽不玩任何一样乐器,但很快就明白这个盒子类似于给乐器定音的调音器,他原本等到了海天酒店就还给猫王,被星级酒店一打岔给忘了。
可……人家不是留了个电话么……
结账的时候徐天海又提出了新问题:“哪里有租赁汽车的地方?”
这可把猫王难住了,蹙蹙眉,看着徐天海就像看着一个大麻烦,不是嫌他麻烦,而是觉得这个男人存在的本身就是个麻烦。
“大叔,你不是吧,整个墨田全城绕一圈才四十分钟,除了南边的开发区,吃的玩的都在海岸线这边,近点腿儿着,再远点随便打个摩的也就到了……”
“喂,我很老吗?”徐天海突然截断猫王,不冷不热地问。
“还……还好吧。”人之初,性本善,猫王不忍打击太彻底。
某人并不领情,语声轻叱:“你多大,我才三十,叫我大叔!”
这次轮到猫王惊讶了,重新定睛徐天海,徐天海不自觉地挺了挺腰身,希望挽回点什么,可惜,尽管浑身上下都是名牌,可猫王实在不敢恭维一个身穿灰衬衫,肩吊背带裤,脚踩皮凉鞋,呃,好吧,还穿着双黑袜子的男人为时尚达人,他当自己是上海滩的许文强那,还留着一个油光锃亮的大亨头,根根齐整,一丝不乱,貌似成功人士,可这介乎于绅士与财主之间的硬性结合,不敬仰都不成,说他四十都不为过。
“大哥,我错了还不成吗?咱俩也折腾一上午了,您先洗个澡,吃个饭,我还一摊子事呢,就此别过,祝您在墨田玩的开心。”
“诶……你有电话吗?给我留一个。”徐天海叫住了重新发动摩托的猫王。
猫王迟疑。
“我要有用车的地方,好找你。”徐天海有自己的盘算。
猫王笑了,上赶着不是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