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他离开谢家是因我而起,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谢三猛地抬头:“你知道谢婉平命我劫你去要做什么?”
沈临砚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晓得谢临渊在谋划,谋划一张大网,到时候不管是谢家还是他的脱身,有利而无一害,而他万事俱备,如今缺的,就是一个契机,不是么?”
“不……”谢三苍凉一笑,“你若是知道谢婉平抓你是为了什么,你一定会后悔。”
“……”
沈临砚自袖中取出一枚火红的精致小玉佩,镂空的雕着一个端正的“敬”字,珍重的挂在小家伙脖子上,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走吧。”
谢三回头看了眼仍旧睡得深沉的谢临渊,犹豫良久,匆匆丢了个竹管在他身畔,追了出去。
蒙着眼走了好多个回廊曲折,他来到一间屋子,蒙眼的黑布被扯开。
只听响指一打,四周烛火依次亮起的瞬间,他只觉得四肢所有的力气都被彻底抽走了,身子正介于狐狸和人形之间的变化过度。
“哟~还真的没了狐珠……来人,定住他的人形。”坐在上首的谢婉平如此吩咐道。
上前那人不知给他吃了什么,虚幻的轮廓瞬间清晰充实起来,只是手脚仍旧不听使唤,只得仍人摆布的份。
“来人!卸了他的衣服!”
“三哥,你也莫要闲着,快开始吧~我不介意你假戏真做的~”
“……”
沈临砚望着越来越近的谢三,心底一个劲的喊“不”,却再也没了之前英雄搭救的好运,无法阻止。
“为了小六,沈临砚……只能对不住你了!”
“……”
他咬牙,死撑着就是不吭声。
“你就当被狗咬了,总好过现在反抗谢婉平,只要命还在,这点名声算什么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她谢婉平知道,只要扳倒了谢婉平,这世上就没人知道这件事。”
“……”
谢婉平不知何时退的出去,屋中便只剩下了二人,天昏地暗,昼夜不分。
而当一个行动踉跄的高大人影满身血污,抱着个婴儿踹门而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画上了句号。
谢三猛地醒过神来,复杂的望向那烧也烧不完的熏香,冲过去赶紧灭了后,整个人僵在了那。
“大哥!我……”
谢小六趁机冲上前,指着瘫倒在墙角废人一般的他:“哥!按谢家家规,他染~指族中胞弟,作风败坏,按律该浸猪笼沉江!”
“啪!”
谢小六瞪大了眼,特委屈的捂着被打肿的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谢临渊:“哥……我又没说错……”
“敬之,我只听你说。”
如死人般瘫坐在墙角的沈临砚,悄悄掩去衣袍遮盖不了的模糊轮廓和遍身的痕迹,视线清浅的落在地面,声音吞了火炭般粗噶难听:“你想我怎么说?”
“哟!这什么情况?”忽然,消失的谢婉平忽然出现在谢临渊身后,幸灾乐祸:“这都还没进门呢,就出了这等丑事,来人!将这厮绑了,浸猪笼沉江!”
“是!”
不多时,进来两名身强力壮的大汉,几乎是拖着他走的。
两条腿拖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刺目的血痕,显然腿脚受了伤,手也无力的垂着,伤得还不轻的样子。
待得谢婉平将人带远了,谢三才猛地在谢临渊面前跪下。
谢临渊猛地一把捶碎了身旁的太师椅,脸色青白的等着地下跪着的谢三。
“你怎敢……?!”
“谢婉平在熏香做了手脚,三哥他不知道……”一旁的谢小六惴惴不安道。
“他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么?!”谢临渊猛吸一口气,狠狠闭上眼:“按计划行事,下游劫人,不能有任何闪失!接到人后即刻送到邻城修养保护!”
谢三赶紧领命,匆匆套好衣服白着脸离开。
“哥,那我……”
“替我照看好朝云。”谢临渊珍而重之的将婴儿交给了谢小六,指腹轻轻摩挲着婴儿颈上的火红玉佩,“把他安顿好后,就将这孩子送到他身边……扳倒谢婉平急不得,孩子留在我身边,还不如他那安全。”
“……”
“怎么,你不乐意?”
“没……”谢小六噘嘴:“我只是不喜欢你跟那个沈临砚走得太近。”
谢临渊神色一冷:“还没在谢婉平面前演过瘾?”
“……”谢小六神色黯然,“大哥要是不喜欢,我不这么待他就是。”
谢临渊看了他良久,这才摸摸他的头顶,叹气:“这些年让你装疯卖傻留在谢府照应,难为你了。”
谢小六摇头:“不!我、我喜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