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跪着吧,不跪着我心慌。”秦牧秋道。
大喧站在一边,脑子里不断抽丝剥茧,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其实秦牧秋先前已经暗示过他许多次了,不论是出事那晚说过的关于灵魂互换的电影,还是后来说过的为自己父亲定做的西装,以及打电话时的语气和知道家里密码的事……
可是,无论如何这事儿都太过玄妙,一般人突然接受实在是太难了。
“你自己不说点什么?”秦父开口道。他原本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秦牧秋身上那种泰然的气质多少是承袭了对方一些。这会儿他开口短短几个字,就将事情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那晚大喧打电话说你们要带我出国,挂了电话我就知道八成是蒙我呢,我的签证过期了没续,跟本就走不了。”秦牧秋不紧不慢的道:“我记得你有个故交姓成,似乎在国内的医学界颇有些名望,如果我没猜错,现在我的身体应该在他安排的医院里。”
大喧闻言看了秦父秦母一眼,两人都面色凝重,这就说明秦牧秋方才这番话基本上两人是认可的。
秦牧秋见状,又趁热打铁的开口道:“你们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我都记不住,一直要靠大喧的备忘录提醒。房门密码当初我也老记不住,后来被大喧故意在外头晾了两回,这才死命记住了。”
大喧在他身后,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有一种对方在告状的错觉。
“我上次出国去看你们,去机场接我的人是我爸手下带的一个学生,那个男孩是个弯的,差点爱上我……”秦牧秋毫无逻辑的罗列了一堆琐碎的信息,这些事无巨细的过往无一不证实着他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秦牧秋嘴巴说干了,腿也跪麻了,估摸着另外三人都被惊到了,一时之间也顾不上他的感受,于是自己表情扭曲地捏了捏膝盖。
秦母立马回过神,起身要去扶对方,语气中带着心疼和嗔怪:“怎么一直跪着,也不知道自己站起来,每回都傻不愣登的等着人扶。”
大喧早已眼疾手快把人弄起来搀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秦牧秋自己揉了揉膝盖,开口道:“屋里暖气烧得太热了,我去换身衣服。”他说罢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留下三人在客厅里各自平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回屋换了一套自己的家居服,然后郁闷的发现陈溪的身材比他瘦弱,整个衣服都大了一号的感觉。
客厅里,秦母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眼圈都红了。秦父还算冷静,问大喧:“你怎么看?”
大喧应该是三人之中最早意识到问题的人,所以他即便理智上再怎么觉得这事儿扯淡,心里却不得不信,于是他郑重的道:“是我疏忽了,早先一直以为他知道订西服的事儿是因为秋哥告诉他的,但是现在想来,秋哥不是个容易和人亲近的人,尤其是陈溪这种小年轻。”
“这么说你是信了?”秦父问道。
“您不信吗?”陈溪道。
很难不信,尤其是刚才秦牧秋说的那些事儿中,还有许多是很私密的信息,即便是再亲密的关系,秦牧秋也不会把那些事儿告诉外人。而且,一个人的经历即便可以杜撰,可是气质和行为方式是改变不了的。
至此,外头的三人终于怀着做梦一样的心情,初步接受了这个事实。
“大喧,我手机呢?”秦牧秋从卧室出来,家居服的袖口挽了一道,露出纤瘦白皙的手腕,更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瘦弱苍白。
“在我屋里。”大喧说着起身去拿手机,经过秦牧秋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即便相信了对方就是秦牧秋,可要彻底接受这张别人的脸,却还是要经过一段心理适应期。
秦母招呼秦牧秋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对方的胳膊,一脸心疼就快哭了,“怎么这么瘦?还习惯吗?”
“哪能人人都像你儿子我那样,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秦牧秋笑道:“再说,我这才住进来不到半个月,想胖也急不得,万一哪天换回去了,人家身体原来的主人该不高兴了。”
秦母闻言面色又有些黯然,想到自己的儿子突然外表成了另一个人,还这么弱不禁风,她心里别提有多堵得慌了。
秦父倒是冷静的很,如果不是坐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秦牧秋几乎要以为自己的父亲对此毫无反应了。果然,秦牧秋演技好也是继承了自己的父亲。
“说说具体的情况吧,怎么就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秦父道。
秦牧秋对自己的母亲还能开开玩笑,对父亲就只能一本正经了。他简明扼要的把自己如何被高空坠物开瓢,陈溪如何在送剧本的时候心脏病发,自己之后如何想找大喧但是一直未能如愿等都说了一遍,但是避过了于言这个比较暧昧的因素,只说是剧组里自己比较信任的同事。
“那你知道人家原来的情况吗?总得知会人家家里一声,不能就这么耽误着。”秦父道。
秦牧秋连连点头,道:“那是当然,只是对陈溪的事情我知道的实在是有限,只能等大喧去公司那边了解一下再说。”
大喧此时从屋里出来,看着秦牧秋,道:“手机没电了,可能得充一会儿。丁姐刚刚打了电话给我,说《剑芒》那个项目,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秦牧秋闻言面色一变,问道:“是不是说要换演员?”
大喧道:“那倒也不是,丁姐说原本定了这周签合同,可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