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他们,到底在哪里?”
魉又点了一支蜡烛,将房间照亮了不少,可清楚的看见秦钰苍白的脸。
秦钰似笑非笑的朝他勾了勾手指,魉迟疑了一下最终凑上前。只听他道:“你想知道?做梦。哈哈哈......”
魉紧抿着唇,下一秒,一道黑色长鞭似闪电般落在秦钰身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跟他废什么话?不说就直接打,你舍不得,我来!”魍一把推开魉,不耐道。
舍不得?秦钰讽刺的看向魉,这个人是他决定要过一辈子的啊,可他现在才发现这个人是这么陌生,陌生到他希望从未遇见过。
魉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钰,紧握的手缓缓松开,最终冷漠的丢下一句“早点说出他们在哪里对大家都好,你也不必再受这些皮肉之苦”离去。
“皮肉之苦?呵......”最痛的从来不是这些所谓的皮肉,而是千疮百孔的心。
对于魍的鞭打,一天天的,他早就习惯了,不习惯的是魉那张冰冷的脸罢了。
皮鞭抽打的声音在牢房内清晰可闻,石门后的魉听着,胸口钝疼,伸手触碰,什么也没有。是啊,他是没有心的,又怎么会心疼?这是一个玩笑吧?可他一点也不想笑。
这件事要从半月前说起,秦言服用所谓的仙丹过多驾崩,太子秦宇扬入宫,被纳兰紫鸢扣留,暗地里的较量终于明面化,国师墨白羽率兵闯入皇宫,被若水的魔兵拦截,这场仗的输赢没有任何悬念,谁知临了秦钰故意放走了秦宇扬和墨白羽,至今仍未找到两人。
秦钰因此被囚禁,这是若水的命令,纳兰紫鸢对此也无可奈何,杀了秦宇扬和墨白羽摧毁秦轩国,这是她二十多年来的唯一目标,怎能毁于一旦?
黑色的雪纷纷扬扬,纳兰紫鸢着一袭火色迤逦华丽长裙立于城墙之上,雍容之姿漠视着炼狱般的世界,蝉翼似的完好唇形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几百年了,父皇,女儿终于要成功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抬眼望去,群魔乱舞,尸骨成堆,多像他们纳兰一族被全灭的时候啊。缓缓合上双眼,耳畔还萦绕着族人的求救声,脑海中,漫天的火光怎么也挥之不去。
“你想报仇么?”
火光吞噬她之前,她听到有人这么问。
“是,我想报仇,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我可以赐你无尽的生命,但你的灵魂属于我,按照我说的做,如何?”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当时那人是怎么说的?他说,很快。几百年过去了,时间的确过得很快,空洞的活了几百年,但那又如何?能报仇不就好了么?
想要的明明都得到了,为什么感觉心空了一块?这不就是她一直想要的结局么?
狂风卷过,黄沙飞舞,似乎在嘲笑她的迷茫。
海浪涛涛,无情的拍打着沙滩,涨潮之时,一群灵动的生物正在接近这片海滩。他们每个人都有着一条五彩鱼尾,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似星。不......还有一条雪白的鱼尾,虽然同样的闪耀,却怎么也比不上同伴的五彩。
“阿雪,你一个人去采树莓行不行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一个人鱼对身边的人鱼道,姣好的面容让他身旁的人鱼自行残秽。
在其他人鱼嫌恶的目光下,名叫阿雪的人鱼摇了摇头,低声道:“梦,我一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