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万春园享乐的都是显赫之辈,自然都有代步工具。有坐轿来的,坐车来的,也有年轻的纨绔衙内喜欢显摆骑着自己的宝马良驹来的。
就跟自己那个时代的富二代们斗富是一个道理,你开宝马我就得开法拉利,你开兰博基尼我就得开玛莎拉蒂。
此刻园子里就拴着几匹好马,马的主人估计不知在哪个房间里搂着姑娘睡得正香。
叶欢心想给你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机会,随便挑了一匹顺眼些的,直接翻身上马走人。
等马一跑起来,叶欢才发觉这真是一匹好马,四蹄如风,快如闪电。
小路子从路边树丛里跳出来,大喊一声,“老大……”
叶欢没空回头,道:“去神捕司等我。”一溜烟便跑没影了。
他一路风驰电掣,终于在寅时赶到和宁门。昨夜负责留守的左超刚刚打开宫门,为后宫提供一日饮水的水车叮叮当当,悠然驶进城门。
叶欢下马对左超道:“左将军昨夜辛苦了。”
左超惊诧的看着叶欢,“叶老弟,你这是……。”
叶欢知道猪头三什么样,自己现在就是什么样。不过在来宫里的路上,他早已想好了说辞,也就没有丝毫的尴尬与惊慌。
他低声郑重道:“此事一言难尽。末将现在有紧急公务要去回禀圣上,宫门这里,还请左将军辛苦代劳一下。”
在进宫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得很清楚,就凭自己这一脸的伤,昨晚的事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他也不能顶着这样一张猪头脸在宫门口站岗,那丢的可是皇帝的脸面。他让皇帝没面子,皇帝就会让他没里子。谁更吃亏,显而易见。
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索性把事情讲出来,至于如何讲,讲哪些,那就是门学问了。
左超见他神色凝重,以为是奉了圣上的什么密旨,也不敢多问,连忙道:“大事要紧。
这里有我,叶将军尽管放心。”
叶欢又客气了两句,这才上马沿着皇城直奔门下省。
按照宫规,外臣没有皇帝的召见不得进宫,就算是给皇宫看大门的也不能把宫城当成自家后院,想去哪就去哪。想见皇帝,必须经由门下省的黄门侍郎通传。而门下省的办公衙署则在宫城正门——丽正门内。
叶欢见到当日值班的黄门侍郎,简单说了下求见皇帝的用意,黄门侍郎立刻遣一名小黄门去宫内通传。
叶欢站在宫门边等候时,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他认得那辆马车,如果他猜得不错,马车里的人应该是祁王。
叶欢往边上靠了靠,又靠了靠,恨不得钻到墙里面去。他脸皮再厚,也不希望祁王看到他现在这副熊样。
然而残酷的现实往往与美好的愿景背道而驰。马车慢悠悠驶到他近前,便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车帘一动,叶欢下意识伸手挡脸。
“叶将军今天换到南门巡视了吗?”李陵的声音悠悠传来。
叶欢只得放下手,躬身施礼道:“末将见过王爷。”
李陵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目光没放过他脸上任何一处淤肿。叶欢觉得被他的目光审视比挨打还难受。
“这还真是巧了。本王走哪个门,叶将军便巡查哪个门。叶将军就这么不放心本王,担心本王会携带利器,进宫刺驾吗?”
这话就说得相当重了。
叶欢只能单膝跪地,“王爷误会了,末将绝无此意,这……纯属巧合。”
“那叶将军拽本王滚陷阱,也是巧合?”
这事你打算记多久啊?
“那个……纯属误会。”
李陵不再发问,也不叫他起来。似乎成心让他罚跪。
小气鬼,小气鬼,小气鬼……,叶欢低头磨牙,手指在地上不停的画圈圈。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负责巡查南门的郎将江淮匆匆而来。只是距离马车还有十步的距离时,马车已经悠悠驶动,驶入宫城。
江淮在心里念了声阿弥托福,本来他是想过来充当一下和事佬的。这下祁王走了,倒正合他意,因为不用面对祁王那张冷脸。
叶欢也站了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土。
江淮面带同情的看着他,“叶将军,祁王殿下就是这个性子,你也别往心里去。”
叶欢笑笑,“我晓得,多谢仁兄提醒。”
不管怎样,李陵至少没提他的脸变猪头的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只要李陵不碰触他的底限,怎样毒舌刻薄,他都不是不能忍受。为了成为一代名将,韩信都能忍
受□之辱。他叶欢为了完成伟大而艰巨的穿越任务,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全都算到鬼差头上,权当将来跟他讨价还价的筹码(哦耶!)。
一个小黄门从宫内跑来,带回皇帝的旨意,宣叶欢觐见。
今天是小朝会,皇帝不在崇政殿,而是在日常宣召大臣的文德殿。
进入殿中,叶欢发现祁王也在。看来皇帝也宣召了祁王。想想也是,祁王若是去见太妃,自然会走南门。走正门自然是见皇帝。
皇帝见叶欢进来,刚刚扬起一半的笑容僵在脸上,两道剑眉却向眉心处聚拢,“叶卿家,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正在专心喝茶的祁王也向叶欢投来一瞥,就好像今天是头一次见到他似的。
叶欢双膝跪地,沉声道:“启禀圣上,微臣昨夜无意中发现两名北齐奸细的踪迹,本欲尾随跟踪,找到他们的落脚之处,好将其一网打尽。不想被对方发现,微臣脸上的伤正是与那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