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迫不及待的叫人进去把挂在栏杆上的那个小可怜拉回去治疗,小可怜真的害怕了吧,嘶哑地哭喊着,拼命地想证明自己的精神是健康的,可是这样反倒适得其反。

然后……萧晔居然听到那个小可怜在叫自己,他在跟自己求救?自己就这么值得他信任吗?萧晔不知道那个小家伙究竟是不是送精神病,不过看起来真是又可怜又可爱的。

他让自己相信他。萧晔觉得有些好笑,萍水相逢的两个人,那个小可怜怎么敢这么自信啊。落到谁身上,谁会为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伸出援手。

不过,那个小东西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打动自己。萧晔想走近些看看那个小家伙,或许自己真的可以拉他一把,这对自己来说,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萧晔走了两步,挂在栏杆上的小可怜满脸的泪水,看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啊,在哪里见过呢?一个镜头闪过萧晔的脑海,去年工地上的那个小孩?萧晔的情绪有些不平静了,但是他毕竟是经理过大场面的,什么事没见过呢。那点不平静的情绪很快被他掩饰掉了。

这个可怜的小东西,不是说被家人接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呢?萧晔想不明白,有些陷入了沉思。

小家伙迟迟没有等到萧晔的回应,有些绝望,却又有些不甘。想到什么似的,掏出了一个挂在他纤细白皙的脖子上的一个小挂件,扬着那个小挂件对萧晔说,那是萧晔六年多前东给他的。

萧晔的思绪被小人儿的声音拉了回来,这会倒是受惊了,自己还跟眼前这个小东西有过那么深的渊源么?自己竟然会送他东西?

萧晔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那个小小的挂件,还是真是熟悉得很,那不是自己继任的时候,集团发行的纪念币么。

当时集团发行的纪念币一共分为三款,一款是白银的、一款是黄金的、一款则是黄金铸造,上面还有钻石点缀的。而钻石点缀的当初只发给了集团上层。

眼前这个小家伙手上拿着的那个小挂件,正是有钻石点缀的那款纪念币。这个说贵也不贵,一个大概也就2、3万块钱的样子。只是这个不属于这种人应该有的东西,它怎么会到眼前这个有精神病一样的小可怜身上?难道真是自己送给他的?

在萧晔愣神的时间,卫宁已经被人掰开双手,架着走了。耳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一下子又归于了平静。这突如其来的平静让萧晔有些不适,他猛然醒了过来,那个小可怜已经被人像拖货物一样给拖着走了。

看着被拖走的小可怜认命的样子,萧晔突然有些愤怒,眼看着小可怜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了,他连忙出声:“等等。”

听到萧晔出声,院长有些疑惑:“萧总,您说什么?”

而那些工作人员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压根没觉得会有人让停下来,还在拖着人走。

“我说,让他们停下来。”萧晔有些咬牙切齿,“那好歹也是个人啊,能这么拖着走吗?”

院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拖着卫宁走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两个,干啥呢,没听见吗?停下来,停下来。”

那两个工作人员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院长。

“院长,能把门打开吗?”萧晔冷着脸说。

“萧总,您要进去?”院长问,“这…….里面都是精神病人,虽然目前都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但是也不能排除万一,万一他们攻击你……”

“开门。”萧晔实在懒得听院长的解释,“有事我自己负责。”

院长犹豫了一下,眼前的人毕竟是财神爷,还是叫人来把门打开了。

萧晔走了进去,站在那个小可怜的跟前。

小东西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抬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自己。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萧晔伸出手去,夹起他脖子上的那个小挂件看了看,的确是集团高层才会有的镶钻的纪念币。

六年前,眼前这个小可怜说六年前自己送他的。六年前那会自己刚刚继任集团总裁一年,的确回来过一次大陆,来过荷城。那是回来大陆开拓中国市场。

当时的集团中国区总裁贺岩光为了讨好自己,送了个瓷娃娃般的小可爱给自己。那一晚真是美妙无比,萧晔直到现在还会偶然想起那晚的快活,和曾经抚摸过的光如织缎的柔嫩肌肤,那种美好的触感,仿佛刚从指头划过。

贺岩光和陶伟都说那个瓷娃娃有18岁了,但是自己看起来那个瓷娃娃实在太小了,让自己有种恋童的罪恶感。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掉了枚纪念币在地上,那个瓷娃娃捡起来,捧着双手小心翼翼地递到自己的跟前,如扇的睫毛盖在眼帘,眼睛扑闪扑闪地。是那么的纯洁无暇、是那么的天真可爱。

自己一时看得心犯涟漪了,就把那个纪念币送了他。

难道眼前这个小可怜就是六年前那个瓷娃娃?

萧晔回忆着六年前的事,努力地在面前这个小可怜的身上寻找六年前那个瓷娃娃的身影。尽管时光流逝了六年,眼前这个小人儿被生活折磨得失去了一些灵性,两者的形象还是渐渐地重合了。

还真是呢。萧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经意地微笑。

只是当年的瓷娃娃如今看起来过得更加不好,脸色有些蜡黄,不复当初的白皙;身子比当初更加的瘦弱,简直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不知道养养还能长回去不。

萧晔想得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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