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同僚们炙热的视线能将楚逸的背烧出个洞来,不远处的刘义眼睛挂在他手里的票子上恨不得马上就过来抢,楚逸朝他一笑,认真在脑海里搜索,这只是一件小事,可交涉的对方是柯玄,对方身份太特殊,若是发生了,他就一定记得,可这一幕,陌生得很。
凌晨两点,8个小时的上班时间终是结束了,大部分客人都醉醺醺脚步虚浮的被扶出了酒池。楚逸心跳越来越快,马上就要和那个女人‘相见’,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越流越快变得滚烫,眼睛隐在阴影里火热充血,沉甸甸的仇恨压在心里想起来的时候都是想爆发的窒息感,他很想问问她,他究竟是哪里对不起她,值得她做下那些!真是很期待,这一次,她要如何翻身!
刘义急慌慌跑进来就见楚逸站在吧台前身体绷得笔直,没时间关心兄弟的情绪变化,急忙扯过吧台上楚逸的包,低喝道,“楚逸,快走!”
楚逸回神见他神色焦急气喘吁吁,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有事么?”
刘义一边拉着他往外走,若是平时他早就舒舒服服躺在家里绵软的大床上了,只不过出门不一会儿就看见黎正天嚣张扎眼的豪车停在街角,若是搁在以前,他立马有多远躲多远,不过,今天即是承认了楚逸这个兄弟,总不能看他遭罪吃哑巴亏吧?
反正两家也隔得比较近,以后就一起回家好了,刘义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道,”今晚那个黎大当家来了‘诱色’,那老家伙可是个色老头,喝醉酒后专门纠缠些年轻男孩儿,上次就有个清秀小子下班后被拦截下来,玩惨了,最后不了了之有苦没地儿诉!”低头看了看表接着道,“都这点了,估计他不久就会被诱色‘请’出来,我们快走吧!”
楚逸心里一动,黎这个姓,在九晋能称得上当家的不多,可便是黎浩的父亲,现任的黎氏掌权人黎正天,也还只有四十几岁而已,哪里能称得上老头了?有些不确定的低低问道,“哪个黎当家?”
若他猜得没错的话,这个黎当家就是黎正天,不过因为死得早,即便他和黎浩‘称兄道弟’,也没见过正主。
同在一个城市,他能遇到黎正天,就能遇到黎浩,楚逸眼神暗了暗,在遇到那个‘兄弟’之前,他得做好充足的准备,有足够的力量站在仇人对面,才有权利掌控什么!
刘义没回话小心看了看四周,听闻背后有些吵闹杂乱的脚步声紧张得差点没跑起来,没几分钟就将背后的人甩出几百米,楚逸只顾低头想着哪种渠道才能最快最稳的在九晋扎根,在变强之前,他不想惹麻烦,便没反驳随刘义越走越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十字街口。
隔壁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和模糊的说话声由远及近,两人都是一顿,楚逸还在猜测就被刘义拉进街角店铺的凹墙里,刘义借着越来越明显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低声咒道,“早知道会遇上那个畜生就该早点下班,我们等一会儿再走……”
不是黎正天!从隔壁路传来的啪踏的踩水声和低低的咒骂声越来越近,楚逸的身体也越来越僵,被压低的女音还青涩得很,不过即使是化成灰,他也记得,穆婉珊!
刘义一惊,将声音压到最小低道,“咦?那个畜生这次转性了,怎么是个女孩儿?这么多人,我们待会儿再走——”刘义偏头一顿,有些心惊看着旁边本该温文尔雅的楚逸,俊雅的脸庞在惨白的月光下阴郁得吓人,身体绷得笔直隐在黑暗里,眼神暗沉沉盯着门外的街角,胸膛起伏剧烈像是压抑着什么。
刘义本想冲出口的话被噎在脖子里说不出来,只得僵硬站着,这样的楚逸,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做出可怕的事来,看着心惊肉跳。
楚逸强忍住冲出去弄死她质问她的幼稚想法,临死前刻在灵魂上恨意和绝望随着穆婉珊的声音全部涌上来,清晰真实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甚至残忍恶意的想着就这样站在这里看戏也不错!穆婉珊肆意玩弄‘浩方’,将他打拼了十几年的公司拱手让人,逼得楚泱和他断绝关系,楚天懵懂无知被她害了性命,制造车祸给他注射阿夫敏,让他死得不明不白没有痕迹,他恨不得吞其骨血亲手将她弄死。凭什么救她!救恶心的人来恶心自己,那他被弄死也是活该怨不得别人!
被踢坏了的路灯一闪一闪晃花了人的眼,穆婉珊捏了捏新伤加旧伤的手臂,想要刺痛和不堪往首的回忆赶走心里的胆怯,今晚必须成功!若再在皇朝呆几天,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住那个最后的底线!跨出那一步,得到的或许是安逸的生活、纸醉金迷的日子,但堕落了的就是灵魂,做了,就是一辈子的污点,哪怕只有一次,也永远都洗不掉!‘神仙’的日子只有几分钟,‘俘虏’却要做一辈子!她不想踏入母亲的后尘!
夜幕漆黑,清冷寂寥,时间就要到了,穆婉珊咬牙道,“六哥,行事小心些,别露出马脚!一切按计划,二点三十五分,他会从这里准时路过,他的身手很好,你们见好就收!”
严六呸的一声将口里的烟嘴吐在不远处的水坑里,不屑道,“哟,都说婊、子无情,看来小婉不一样呀,这还没进门就心疼了?哈哈哈,那小子细胳膊细腿一看就是个软蛋,操他娘的!难不成他一人还斗得过我们五人么?你能保证他不是转身就跑?”
严六看了看漆黑没有尽头的街道,不屑道,“小婉,人都是窝囊废,不过奉劝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