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边,谢经年出电梯的时候正好十点,他往总监办公室走,敲门进去用了三秒钟。总监正在打内线电话,里面应该是网宣部,“稿子发了吧?行,我这边有事儿,就这样吧。”
谢经年坐下等着,他也不知道叫他自己过来是做什么。总监放下电话,又调出他们的日程安排,说:“《秋千架》不是开始播了么,剧组有几个大综艺要上,你可能得跟着录歌。”
“真的?!”谢经年感觉惊喜来得太突然了。
“至于么,当然是真的,我看了看你们的行程安排,演出这块儿差不多结束了,就是下周末的签售会可能有影响,但也不是时间冲突,就是你得连轴转,比较累。”总监是团队里的总负责人,最清楚每个人的特点,谢经年的唱功搁偶像组合确实屈才,“你唱的片尾曲也会在音乐网站入榜,不过你的名字前得加组合名作前缀,能理解吧?”
谢经年点点头:“能,我已经相当满足了,现在只想去录音室嚎一会儿。”
总监也没留他,说:“那你去练练吧,具体安排小抖会通知你。”
谢经年沉寂了这些天总算又活了,他直奔录音室练歌,那首歌就叫《秋千》,有点儿苏联歌曲的风格,又有点儿民谣的调调,好听还耐听。
一直练到中午,他准备去吃饭,刚放下耳机就有人来了。欧拉和元远探头进来,说:“年哥你在啊!我俩逛街路过公司,所以上来转一趟。”
“去吃饭么?”谢经年心情好,也不装逼了,“就在食堂吃吧,我下午还得练歌。”
他们仨去公司食堂吃饭,还找了个小角落,因为来吃饭的员工没有艺人,这样显得他们又闲又穷。
欧拉掏出手机,说:“一上午光花钱了,银行给我发了十几条信息。”
“我现金就五块了,拍广告的钱啥时候给咱们啊,老板开跑车,我跟人抢出租,太惨了。”元远也拿出手机,逛街没玩儿还挺想,他边吃边看,看着看着就停下了筷子。
抬头跟欧拉对视一眼,问:“你也看见了?”
欧拉点点头,然后他俩把手机一起伸到谢经年面前。
组合官方微博、民间微博,正规娱乐网站、野鸡娱乐网站,全他妈都是一样的新闻——delete组合成员方知谨义演受伤,骨折剧痛下仍坚持完成表演,只为公益。
元远问:“他骨折了吗?”
欧拉说:“骨屁折,都不用喂饭,自己就呼噜呼噜吃了。”
谢经年看了眼时间,正好都是十点发的,那会儿总监打电话应该就是说的这件事儿。不过他没什么不满,反正他都要单独录影了,这可是solo舞台。
宿舍里气氛也挺怪的,方知谨在沙发上窝着,霍学川在餐桌旁擦自己的手表,边梅雪吃多了来回走着消食。谁跟谁也不说话。
方知谨看见新闻的时候也傻了,他第一反应是他妈把通稿都给他出了!这得多少钱啊!结果没几分钟方霏就打来了,担心地问他骨折是怎么回事儿,听起来是被吓着了。
那既然不是他妈干的,就是公司趁机炒作。中午吃饭也没人说话,边梅雪也不恶心他了,霍学川也不吭声了,他想了想,怕其他人误会。
误会汪总真看上他了,想捧他。可是他又不能解释自己买水军的事儿,真他妈虐。
边梅雪转悠累了,走到餐桌旁扯开椅子坐下,说:“我冷漠很正常,你不应该啊,提上裤子就情已尽了?”
“什么玩意儿?”霍学川擦着手表没反应过来,琢磨了一下才明白,边梅雪这是把他和方知谨当炮友了。不过也确实是因为那天的姿势不太好。
他叹口气,解释:“你真误会了,你知道小方家里干什么的么?他给狗穿的衣服都是高定,给狗戴的项圈都是金镶玉的,给狗吃的饭都是五星级水平。人家看不上我这等凡人,知道为什么他老睡沙发么?因为房间太小,他不习惯。”
边梅雪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你俩呢老扯狗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他有狗?”
霍学川继续忽悠:“太不关心队友了,他朋友圈发了那么多呢,你少加点儿嫩模吧,每天被胸器刷屏不腻么。还是他把你屏蔽了?”
边梅雪都快信了,又清醒过来:“他家就是卖衣服的,还单亲。”
霍学川一听有点儿想乐,方知谨也挺会忽悠,便顺着梯子上:“最烦你这种看不起人的,威廉王子还是单亲呢,再说每年办秀的牌子都卖衣服,你现在能穿得起么。有点儿小钱的都往外显摆,参照元远。真有钱没准儿还有势的,都低调。”
霍学川来劲了,还压低声音故作神秘:“你想想啊,我要真和他有一腿,当初干吗不住一间呢?关上门想哪个姿势就哪个姿势,还用跑公司累一身臭汗再趁机打`炮?游击队都没这么累。”
看边梅雪已经彻底晕菜,他敲下了最后一锤,“小元发烧那天方知谨陪了一晚上,现在他俩人气最高却没互动,你觉得是为什么?”
边梅雪眨眨眼:“操,你别说了。”
“我就说,越掩饰越真实。”霍学川擦完表了,“而且你觉得方知谨美人儿一个还挺弱,可人家和小元一块儿睡的时候就未必了,谁是一号可说不好。”
边梅雪站起身:“我得回屋躺会儿,头疼。”
方知谨靠沙发上发呆,听见动静才回了神,他扭头正好看见边梅雪经过。边梅雪看了他几秒,然后尴尬又有点儿痛苦地笑了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