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爬山真不是什么健康的运动。
发起酒疯的宁静逼着赵林回家搬了一坛子酒和一包下酒菜,然后俩人一起驱车找了个山头就往上爬。
早起去爬山看日出见的多了,夜里十一点就非要去看日出的还没见过几个。
背着东西跟在后面的赵林欲哭无泪。
这截山头并不高,但是连一条土路也没有,到处都是荆棘和石头渣子。
也不知道宁静哪来这么大的瘾,一路披荆斩棘的在前面唱着红歌开路,让赵林纠结半天,到底要不要送她去安定医院打一针。
爬到一半宁静就脱了力,手电筒的光打在她的胳膊上,全是被草稞子拉出来的血道道。整个人瘫在一块石头上喃喃自语道“以前这里明明有路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赵林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拿手电照着拔了两棵蒲公英扔嘴里嚼了嚼,然后给她敷在胳膊上问道“要不就到这儿吧,啥也瞧不见,一会儿再栽山沟里了怎么办?”
到处是都是草,蚊子在耳朵边儿嗡嗡直响。就是不会掉山沟里,也没有碰上蛇,光是这些蚊子吸血也受不了啊。
“你带我来这里看星星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宁静被山风一吹,酒劲又上来了,在石头上坐也坐不稳,歪歪斜斜地晃着,就好像坐在船上一样。
这乌漆墨黑的,估计是把赵林当成王冲了。
半夜领小女孩儿出城上山看星星,王冲这家伙小时候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赵林啪啪啪地拍着落胳膊上的蚊子道“你还行不行?我可不想背着你下山。”
宁静在原地晃了一会又清醒过来,伸手拉住赵林道“你怎么这么不爷们儿,让你爬个山还叽叽歪歪的。”
站起来把手电筒抢到自己手里,宁静一摸自己的胳膊嫌弃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要给我下毒是吧?”
一会儿好一会儿坏,好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醉酒的时候还有点儿可爱,一清醒比事儿妈还事儿多。
“你走前面,让我一女的开路,真好意思。”宁静拿手电筒捅着赵林的腰,就像押俘虏的大兵一样在后面一停催赵林快走。
赵林拿手上捡来的棍子当开山刀,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两条胳膊,只是腰眼上被一截硬硬的东西戳来戳去,太不舒服了。从来都是他戳别人,现在被人戳了两下就受不了了,火气是蹭蹭的往上冒。
“你把光打好,我特么什么都看不到了。”赵林骂道。
山路本来就不好走,现在手电筒都快被她戳到肉里面去了,一点儿光都散不出来,还怎么看路。
虽然山坡上没有树林子遮盖,但是天上的月亮也不是那么给力,雾蒙蒙的一片在天上瘫着,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宁静带着哭腔道“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凶我,什么都让着我,你变了。”
得,又来了。
赵林望了望山顶的烽火台,还有几十米就到了,咬咬牙不理她,继续开路往上走。
这儿应该也属于长城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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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那种没有整修过的野长城,烽火台隔着夜幕都能看出苍桑来。
跟在后面的宁静哭了两声又缓过劲来,总算没有掉队,沿着赵林开出的路和他一起爬到了山顶。
拨开碎石路上面的草稞子,果然是长城。
只不过历经千百年的风吹雨打,巍峨的城墙已经消失无踪影,只剩下脚底这条宽阔的碎石路,依稀还能看出它遥远的辉煌。
沿着被山风吹飞的城墙路走进烽火台,总算是有了个遮身的地方。
把身上的酒菜卸到地上,赵林一屁股坐下来道“终于到了,你让我先喘口气再说。”
宁静拿着手电打着光在烽火台的墙上摸来摸去,终于照亮了一幅斑驳的画像。
画像是用不知道拿什么东西和成的涂料画的,两个大头娃娃牵着手咧着大嘴在墙上笑,可能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两个大头娃娃的脸都有些残缺不全,被手电筒昏暗的光一打,看着很有恐怖电影的感觉。
“这个是我,这个是你。”宁静又犯了病,摸着两个大头鬼像摸情人胸脯一样温柔,真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这么柔情似水的样子挺有大家闺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像平时的那个疯婆子。
赵林看着有点儿后背发凉,打开酒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嚼了两颗花生米道“这是你画的?”
“我十岁的时候画的,像不像?”宁静把自己的头和大头娃娃贴在一起,披散着的头发因为汗水贴在她的脸上,让画风变得更加诡异。
赵林往后挪了挪,把后背贴在墙壁上,才十岁啊同志们,王冲真是个狗东西。
一个小女孩幼时被害,然后她的鬼魂抓过路人倾诉,这剧情太特么像恐怖片了。
“像像像,太像了。”赵林手里捏着酒坛子护在前胸,要是她敢露出獠牙,一准儿能敲她脑袋上。
这一路变来变去的,太吓人了。万一她真变出真身要吃人,赵林也不能让她好过了,怎么也得带走她一管血再说。
精神有问题就不要放出来吓人嘛,这三更半夜的把自己骗到山上没人的地方,到底想干什么。
宁静的脸在墙上贴了一会儿,好像又清醒了过来,拿手撩开前脸上的头发朝赵林走过来道“再给我喝一口,要不情绪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