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花贼不会也修行了阴字诀吧?”
“我们的六识被扭曲了,所以看不到对方的存在?”
萧子川阴字诀早已运转,否定了这种猜测。
他的阴字诀造诣比起罪首,只高不低。
罪首尚且都能确认敌手存在,与之交战,没道理他发现不了。
“这罪恶之都太邪门,我们快些远离为妙。”
一行人都有些不自在,奔行的速度愈发快了,片刻的时间,几人就冲出了城堡。
当城堡外的景象映进他们眼帘,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了口气。
“我的天啊!这、这,罪恶之都倒底埋葬了多少人啊!”
触目所见,一片白色!
红色罂粟拔地而起后留下的深坑,居然堆满了森森白骨,铸成了小山!
这是一个万人坑!
十万人坑!
百万人坑!
“难怪、难怪难怪罪首说红色罂粟是他的心血!”
“******!坑杀了这么多人,造了这么多罪孽,他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也不够偿还啊!”
哗啦!
天空气劲震荡而下,被扫中的白骨,直接化作了齑粉,脆弱得不像样子,像是残枝败叶。
“数以百万计的修者精血元功浇灌出的红色罂粟”
这娇艳红色下,该是多么的血腥啊。
“啊!”
罪首忽得嘶吼,黑色闪电骤然涨粗几分,在花海中劈出一条焦黑生路。
他冲了出来。
嗖嗖!
红色罂粟垂下的根须,像是浓密的长发,在飘摇,这时涌向罪首,又似根根长针般,带走尖锐破空声,刺向罪首。
砰!
罪首强撼一击,被数根长须扎进了拳头。
咻,血液在血管暴流,元气在体内窜动。
只是眨眼时间,罪首的一只手臂便化作了枯骨。
那稍染腥红的长须在他枯骨上攀爬,在向他肩骨蔓延,在向他胸骨而来!
轰!
罪首既能坑杀数以百万计的修者,自然不是善茬。
他很果决,自毁白骨之臂后还不算,他左腿踢出,在长空直接炸裂,以自毁为代价阻了长须几息时间。
轰!
他像法威能尽展,没命地往远处奔逃。
“罪首一直就在、一直就在和红色罂粟战斗!”
逃出城堡外的萧子川几人,眼里皆露出错愕。
他们自以为存在的窃花贼,根本就不存在?
是红色罂粟自己在“窃取”自己?
砰!砰!砰!
遮蔽天空的红色花海,突然连绵炸裂,花瓣飞离枝头,再破碎,像是血洒长空。
瞬息间,漫天花海消散,一片汪洋血海,横亘天地之间。
“小赖!快打开虚空通道!”
萧子川面色骤然大变,心里莫名不安,在此时攀升到了极点。
轰!
山海北经矗立天地。
这一次小赖没再啰嗦,它也感觉到了不安,很强烈,很致命。
砰!
一抺紫光浮现,随即轰然炸裂。
澎湃如汪洋的力量与道蕴,瞬间就充斥了山海北经。
嗡嗡颤声从经书上发出,虚空都被撕裂,浮现出黑色长痕,像是怪物张开的大嘴。
轰!
黑色长痕被拉扯开,山海北经就如末日孤舟,在前进。
轰!
就在这时,横亘天地间的汪洋血海忽得涌动起来,它在沸腾!
一只手掌从血海里探了出来!
它很庞大,指掌直接覆盖了整个罪恶之都。
它很白皙,似万载不见天日。
它很纤细,如五座横躺的奇峰。
这是一只女人的手,很美。
却,很恐怖!
轰隆!
这一掌按落,当真是天崩地裂。
整个罪恶之城像是沙堡一样,一层层地崩溃,直接被碾成了虚无。
嗤啦!嗤啦!
苍穹被这指掌按得不断崩解,像是一张白纸被随意撕扯,虚空裂缝到处都是,天空支离破碎!
轰!
一股无匹力量倾泄而下,山海北经终于完全冲进了虚空通道。
噗嗤!
萧子川周身石峰虚影崩溃,张嘴连喷几口血。
众人回首间,指掌按落,罪恶不存,大地消失
“我恨啊!”
眼看罪恶之都在自己眼前一寸寸的崩溃直至化作虚无。
眼看自己多年心血尽为他人作嫁衣。
眼看那血海人影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直接离去
罪首癫狂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罪首,那人既然没杀我们,我们就该好好活着,在阴字诀在身,还怕武道不成吗?”
恶首看着断了一臂一腿的罪首,很关心,沉声劝解。
“没杀我们?这是她对我们的恩赐吗?嘿嘿。”罪首笑得很狰狞。
他虽不知血海中那人是谁,但他知道,若没他这么多年不断以人血浇灌红色罂粟,对方绝不可能会有今日!
他对她有大恩,她却只是不杀他?
这就是她的回报?
“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恢复到她全盛时期,但,她既能指掌崩天地,无疑已是踏天存在!她,我们惹不起,也恨不得啊。”
闻言,罪首眼里露出惊惧,最后,他恨恨道:
“等我由繁入简,推衍出属于我的阴字诀,我定能踏进那传说中非阴非阳的无上境界!到那时,我同境无敌,踏天亦可期!”
那时,他再雪耻!
半夜,罪首在疗伤。
有恶首这个正法大能为他守护,他很放心,全心修复着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