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言放下心来,展开笑颜。
陆苒珺的确有些累了,是以用完了安神汤没多久便睡着了。
见此,屋子里安静异常,做什么都放轻了声响。
日暮时分,陆苒珺幽幽转醒,东篱给她倒了杯温茶饮下。
刚放下茶碗,便有丫鬟来报说是三爷来了。
陆苒珺就要下床来,陆镇元却是已经开口:“不必起身了,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
语毕,已至跟前。
陆苒珺也就没动,靠在大引枕上笑道:“父亲怎的来了?”
陆镇元在锦杌上坐下,“担心你,之前人多又不好问太多,这会儿过来询问下。”
“父亲想问什么便问吧!”她笑意盈盈道,显得轻松自在。
也就是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她才这般罢了。
陆镇元也没废话,道:“今日之事不是沉船那么简单吧,可是出了事?”
“的确,”陆苒珺点头,“船沉了且有人想要暗杀太子。”
“哦?太子也在?”
“太子跟着裴夫人在一起,我也被她请到了船上,不过,似乎小侯爷早有准备,是以我们与他并不在一艘船上。”
她适当地隐瞒了些东西。
陆镇元沉思了一会儿,道:“裴夫人……可有说什么?”
“并未多说,她一心看着太子,也顾不上旁的。”
陆镇元点点头,从她的话中便知晓了个大概,他思索道:“裴夫人也是可怜之人,若是裴侯爷还在,局面倒也不会太差。”
现在只怕又是一场风雨。
“如今风平浪静的,父亲是不是多虑了?”陆苒珺眸子闪了闪说道。
陆镇元一笑,“有些事你还小不懂,好了,这几日就好生歇着吧,你祖母那儿也不用过去了。”
陆苒珺只有应下,目送他离开。
过了节,官员照常早朝,如陆镇元所料,京都又掀起了一片风浪。
无论是弹劾还是什么,他都没有想要掺和的意思,照常忙碌自己的。
隐约看得出,太子一派不放点二皇子一派的血誓不罢休。
陆苒珺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对,陆怀仁比平日更加忙碌了,陆镇元也整日的待在书房。
而这几天,她接到了裴瑾琰的送来的人,一共五个,扮成了庄子上的人过来请安。
陆苒珺特意让人带到了正厅,“东西”好不好,她总得看看才是。
不过,结果自然是满意的。
她吩咐东篱,“这几日你跑一趟庄子,将先前挑出来的人交给他们其中三个训练,另外两个人暂且留着用就好。”
东篱记下这事,“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办得漂漂亮亮的。”
陆苒珺颔首,生辰那日,大早上,厨房的人就送来了碗长寿面。
一时间恭祝声不断,便是出了院子里,谁人见了也都祝上一句。
陆苒珺早早地备下赏钱,怕她不够用,陆镇元特意在前一天晚上给了她一袋金豆子一袋银豆子。
去荣辉堂请安时,老夫人与大夫人又给了她一袋金锞子。
“四妹,恭喜生辰之乐。”陆婉清过来,给老夫人请了安说道:“你是不是要给我个赏头啊?”
陆苒珺皱了皱鼻子,道:“哪有像你这般厚着脸皮讨赏的。”
虽是这么说,可她还是抓了把金锞子给她。
陆婉清扬起笑脸,将金锞子分给了丫鬟几个,自己也留了几个。
所谓见者有份,荣辉堂的丫鬟婆子都得了赏。
中午用膳时,陆镇元还特意回来陪了她们,府中唯独二房没有动静,只派了个人恭祝一番送上了对质地普通的镯子。
陆镇元有不高兴,当即甩了脸色。
来的人是曲氏身边的妈妈,见此也不敢吭声,连个赏也没要就灰溜溜地跑了。
老夫人淡淡吃着茶,“她是个什么脾性你也不是不知道,往后分出去就好了,用不着这般与她置气。”
陆镇元看了看那头与几个孩子说笑的苒珺,脸色稍霁,“我也不求她做的多好,哪怕她今儿个不表示都行,可送了这么个东西,连打发丫鬟的都比这个强,她这分明是有意侮辱苒苒侮辱我。”
老夫人也皱了皱眉头,想到近日对她的财权把持,恐怕是故意借此以示不满了。
“我那儿有对冰魄水玉镯子,回头给珺姐儿拿去,二房的事你就甭管了,你大嫂自有主张。”
陆镇元听着,也只好应了。
陆苒珺几人说好了,晚上在院子里设宴,兄弟姐妹都过去热闹一番。
为此,老夫人特意添了三十两银子,让她置办席面用。
一下午,陆苒珺的院子里丫鬟婆子们来来往往,又是添了花草盆栽,又是指挥人布置院子。
到了日暮,院里已经亮起了灯笼。
陆婉清破天荒地带了庶弟陆昭,与陆泓文一块儿过来。
苏恒也领着陆骏德来了,几人聚在一块儿,倒也热闹。
东篱与南悠暗自算了算,果然,二房是一个未到,陆蔓倒是派了人送了幅绣品过来。
“她们不来最好,省得膈应的慌。”陆泓文不在意地说道。
“就是,大哥说的对,”陆婉清赞同道:“她要是来了,我还吃不下这么些好东西呢!”
陆苒珺闻言笑起,“那这一桌子的菜就交给你们了,吃不完不许走。”
陆泓文二话不说应了,苏恒趁着入座的空子看了看陆苒珺,笑着附和了几句。
刚开席,欢言过来低语了几句,陆苒珺微愣,随即亲自出去。
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