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知道方才那几个老者都是什么人吗?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们不似寻常之人呢!”
姓齐的老者先不说,而另外两个却是一股行伍之气,虽淡她却还能看得出的。
陆镇元笑了笑,“他们啊,都是你祖母的管事,专门替你祖母守着库房。”
“是么,那他们从前是做什么的?”
“从前?”陆镇元想了想,“自我识得他们起,他们就一直是你祖母的管事了。”
是这样么,陆苒珺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自己的父亲会比自己知道的多些呢!
“父亲,我很好奇祖母的钱财为何有那么多,还有,我们与皇室到底是怎样的瓜葛。”
“苒苒,有时候父亲真的不希望你长大,如果可以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
这个年纪和别的孩子一般,讨论哪家的首饰好看,哪家的公子小姐如何。
等再过个一两年为她备下丰厚的嫁妆,送她出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早早地介入他们大人之间的事。
尤其是这种可能丧失一切的事。
“父亲,您知道的,这不可能。”陆苒珺说道:“既然当初已经踏了进来,就不可能再回头。比起这些,您还是告诉我答案比较好。”
“你很在乎吗?”陆镇元神色有些复杂。
“是!”
陆镇元摩挲着茶碗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良久,他才出声,“你祖母的钱财都是你曾外祖母外祖父留下的,至于我们与皇室的瓜葛,说起来算是一些过节吧!”
“只是过节吗?”陆苒珺明显怀疑。
“往小了说是过节没错,往大了说,有仇也的确是真,端看你怎么想了。”
陆苒珺得到答案,深吸了口气,“那么,到底是什么仇怨呢?”
“这个父亲暂时不能告诉你,等到你能知道的那天,再告诉你不迟。”
陆苒珺皱眉,她原想要再问下去,总觉得还有很多东西没理清,可看到面前淡漠下神色的人,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未免生了嫌隙,陆苒珺只得问道:“父亲说的女儿明白了,不过您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这儿了,似乎不是休沐日吧?”
陆镇元挑眉,“想闺女了过来看看都不行么,你未曾出过远门,更别说在除了陆家以外的地方入住,在这儿还习惯吗?”
“一切安好,多谢父亲挂念,倒是您,女儿没法在您跟前尽孝,可得多照顾自己才是。”
“我还用你操心。”陆镇元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忍不住的宠溺。
陆苒珺微笑,“是,有母亲在想来也不用女儿操心的。”
陆镇元一顿,戚氏么,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么个人了。
没有接话,陆苒珺也不意外,在书房又逗留了会儿,陆镇元才离去。
临走前,他余光看到屋里的身影,袖中的手微微握紧。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远,让人察觉不到一丝一毫。
等到晚上用饭时,陆苒珺才知道陆镇元已经离开了。
她有些好笑,就为了来看她么,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说起来,她似乎有点想家了呢!
老夫人察觉到她的走神,却没有说什么,想比起来,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用完饭还带着陆苒珺逛了逛庄子,在天将黑不黑时,周围石柱上的灯火映照着庄子,在湖里投下耀眼地暖光。
夜风吹皱了湖面,带着荡漾不已的灯火。
“这个庄子建于昭仁二十四年,距离如今已有五十多年了。”
长廊上,老夫人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搭在栏杆上,举目望去,说不清在看向何处。
陆苒珺回味着她的话,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昭仁二十四年,那是前朝国灭之前?”
老夫人扯起嘴角,有些讽刺,“好像是呢!”
也亏得她看了那么多书,记得这样清楚。
陆苒珺弯起嘴角,“这个庄子,很别致,很……壮阔,看起来应该是精心设计构造的。”
“是么……”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飘渺,也许是吧,毕竟这个庄子可是她父亲亲自监督建造,准备送给她母亲的贺礼。
“珺姐儿喜欢这里吗?”
面对老夫人的突然发问,陆苒珺想了想,“暂时还算不上喜欢,不过,能感觉到这里很好。”
老夫人微笑,果然,这孩子聪明又诚实得很。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聪慧和诚实,她才另眼相看吧!
就是不知道,这股带给她希望的风能走到哪里。
荆棘之路必定是染尽血泪方能走过的。
“回去吧!”老夫人淡淡的声音吹散在风里,陆苒珺应了声,上前扶着她返回。
屋子里,灯火通明,在临窗的大炕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
刚擦完的半干头发比平日里显得要黑亮几分,趁着那张清丽动人的脸,更加让人挪步开眼去。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因为尹芳华而造成的不足之症么?”
站在她面前的东篱点头,“老五送来的消息就是这样,想来错不了。”
嗤笑一声,炕上的人倚在大引枕上,一只腿微微蜷起,搭着一只手。白皙纤柔的手指轻轻点着,她道:“为了自己,连骨肉也不顾,真是好大的魄力,好顽强的yù_wàng。”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话,东篱对尹芳华的认知不免又多了些。
为了自己,连亲生骨肉都可以不顾,这种人无论对自己或是敌人都狠得没话说。
而作为尹芳华敌人的她们,似乎很危险。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