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修之了,”她浅笑道:“不过就这么坐着也挺好,难得如”
“你喜欢就好!”
陆苒珺微顿,摇摇头,低声道:“虽不敢肯定,不过朝堂空缺的官位,想来也不会落入二皇子之手。”
裴瑾琰顿住,他这么聪明,自然很快便领悟了其中之意。
对于这个,他有些惊讶,这种事若是关系到陆家的利益,她可不必说出来的。
毕竟陆家也是一派,有自己的势力也属正常。
“为何同我说这个?”他询问道,莫名地,想知道答案。
陆苒珺摇头,“我不说,将来你也看得见。”
只不过早晚罢了。
裴瑾琰笑了笑,“该说谢字的,恐怕是我。”
两人目光相交,各自笑了起来。
一直存在的压迫以及那低沉的气氛终于散去,裴瑾琰眉头舒展,又如往日一般,神采奕奕。
似乎就为了这么一场品茶话谈,两人再没有谈过一句关于朝堂的事。
这倒是让他们比彼此又了解得多了些。
直到离开,陆苒珺还还未醒的过神来,好笑地摇摇头,她竟然真的有种将他当成朋友的感觉。
盟友,真的能做朋友么?
一旦利益受到威胁,便是至亲怕是也难维持那份情谊吧!
更何况,她早已尝过背叛,早已,身处地狱……
抱着复杂的心思,渐渐远离了身后那一处闲适之地。
来到街上,陆苒珺禁不住外头的热闹掀开了车帘望去。
来来往往的人中身份不一,也许这就是真正的世俗。
真实,尽管永远存在着黑暗。
马车行到一处巷子,陆苒珺觉得很是眼熟,便唤停了下,想起来是女先生的,心间一动,道:“备些礼,咱们去看看先生。”
东篱闻言朝着那个巷子看了眼,应诺离去。
不一会儿,待到东篱回来,手里已经堆了些精致的盒子。
好在她们如今出门都备着银钱,倒也不怕这些突发的事儿。
陆苒珺戴了幕离,朝胡同里走去,由东篱打听了番,这里的确住着一个姓的女先生,就在胡同里的第五家。
到了门前,陆苒珺瞧见门并未关上,还开了个口,看起来里头应该有人。
微微推开些,她正准备出声却一眼瞥见背对着门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的身影。
就算在人海里,她也不会认错,那是谁。
只见从屋里头出来一个人影,陆苒珺想也没想地就退了回去,别在门后。
“小姐……”东篱见她退回来不解地唤了声。
陆苒珺捂住她的嘴,“别吵。”她再度上前些,透着门缝看去。
以往教她的女先生正站在彭希瑞的身后说些什么,态度上,她可以确定他们并非陌生人。
最重要的是,女先生那恭谨的模样,就像是一种讽刺,让得陆苒珺一时无所适从。
自己的先生,怎么会与他相识呢?
往后退去,她恍惚地转身离开,东篱看了眼门内,因着太急,并未看的清楚便跟着陆苒珺离去。
马车里,她问道:“小姐,方才为何不进去?可是哪里不妥?”
陆苒珺摘下了幕离,目光黑沉,“东篱,你可记得,女先生是何时到我们府上的?籍贯又是哪里?”
东篱想了想,“似乎是小姐十岁之时来到府上的,那时候学堂的女先生刚辞去,却荐了这位先生。”
“是么,那她又是何方人士呢?”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女先生的口音应该不是北方人。”
“不是北方人么……”陆苒珺动了动眸子,靠在车厢上。
她真不明白,彭希瑞为何与她的先生有着非同一般的瓜葛呢!
如若他们真的是那样的关系,那么,女先生进入陆家,会不会是安排好的?
一头乱麻搅得她脑袋疼了起来,陆苒珺攥紧手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待到回到府中,她二话不说就朝荣辉堂赶去,一路疾步,连带府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也被她一脸的冰霜怔住。
听闻这个消息的老夫人有些惊讶,是以在陆苒珺进来时,便挥退了其他人,道:“看了那么多书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么?”
陆苒珺一顿,整了整面容,平静地行了一礼,“苒珺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点点头,这才让她坐下,“如此风风火火地回来,出了何事?”
“祖母,”陆苒珺抬起头,“苒珺想问一问,当初教我们的王先生是何方人士,您又知晓她是什么人么?”
老夫人微微惊讶,看向李嬷嬷,只听她道:“夫人,那位女先生是之前的赵先生推荐过来的,至于来自何地奴婢记得当初是说远方亲戚来着,具体却不知了。”
闻言,她点点头,看向陆苒珺,“你是觉得这位先生有问题?”
“是,祖母,苒珺今日本想登门拜访,看看她,毕竟有着一层师生情谊。可,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可能却又在那儿出现的人。”
“何人?”
“彭状元,彭希瑞!”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老夫人眯起了眸子,“彭希瑞?”
陆苒珺心中一团乱麻,好多疑问在她脑海里掠过,就是找不到头绪。
过了片刻,老夫人道:“既然人有问题,你去查查清楚,若真是彭家那小子派进来的人,那他倒是真有几分本事了。”
李嬷嬷知道这是老夫人不高兴了。
陆苒珺应下,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即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