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泓文与苏恒又来看过陆苒珺,几人说了会儿话,待到陆婉清过来,苏恒便少说了几句。
往日里陆泓文离开她也会一同离去,可今日却是留了下来。
屋里头没外人,苏恒也就没那么多顾及,直说了,“这次的事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你往后还是注意着些,有些人虽无坏心,可麻烦却是少不了,姑姑就留下你这么一个血脉,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让表哥担心了是我的不是。”
苏恒摇头,“你没有错!”
错的是旁人罢了,从前他就不大喜欢霸道陆婉清,只不过因着它对陆苒珺也好,便从未说过什么。
若是这些好只会给陆苒珺带来麻烦,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好在她不是什么不听劝的,他说的,她都明白。
想着,他从袖子里拿出小瓶药酒,“用这个给你擦扭伤的地方好的快些。”
他知道她扭伤了脚,陆苒珺笑着接过,“谢谢表哥。”
苏恒眼睫眨了眨,耳根子微微泛红,他起身道:“那我走了。”
陆苒珺点头,侧首吩咐道:“东篱,替我送送表哥。”
苏恒离去之际,又回头看了眼坐在炕的人,禅房里的光落在她身异常好看。
待他离去,南悠捂嘴笑了起来,“表少爷对小姐可真好。”
“表哥人好,对谁都不错。”只要那人跟他没什么仇怨,他是不吝啬的。
若是那人与他有仇怨,或是惹他不喜,那他也能厌恶死人。
这样的性情倒是好的,与他父亲也有几分相似。
不喜你就是连掩饰都不屑去做。
也难怪他父亲会看重他了。
品学兼优,性情也得人喜欢,往后入了官场再磨练几年必然前途无量。
南悠转着眼珠子,目光落在那药酒,偷偷地笑着。
陆苒珺没管太多,东篱回来时也带来了府里传来的信。
看着信说的事,陆苒珺按了按眉角,她说为何裴瑾琰跑过来献殷勤,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不过,就看在此次的份儿,不与他计较便是,更何况,还有他父亲撑着。
将塞进香炉里,她道:“去泡壶茶来,就用那罐子万松雾雨。”
“是……”南悠连忙提了茶壶出去。
陆苒珺看着香炉里升起的袅袅白烟,让东篱拿远了些,道:“可打听过尹家何时离开?”
“听说明儿个就要回去了。”东篱拿着扇子将烟雾扇走,又开了后窗。
“着人准备好,出了灵泉寺还有段山路,虽说不长,可在那里埋伏最好,就算失手也能顺利离开。”她想着,道:“不要让我们的人动手。”
她的人不是专门培养的暗卫,是什么人都能查到,一旦失手落入对方手中,受罪是肯定的,最重要的是还会泄露身份。
这一点,无论是她还是陆家都不允许。
东篱一一应下,又提起陆茗,“五小姐那边要动手吗?”
“且再等等吧,二伯母不知何时离开,总之,这事儿不能在灵泉寺也不能在陆家发生。”
“是,奴婢省得了。”也就是说,在路动手。
陆苒珺拿笔在纸画了几笔,似是舆图的东西便出来了,她仔细地看着,回想自己熟知的路线,并做标注。
待到差不多了,陆苒珺这才让东篱收好,寻个时间递给老五去。
当晚,这份图便送到了侯府,裴瑾琰看着面前的舆图,惊叹道:“竟是这般细致么。”
他手指摩挲过那些标注,乐的一笑,随即收回目光,道:“她既然吩咐了,那你们就全力击杀,记得做的干净点儿。”
老五应下,“是!”他看着他手里的图,“那,爷,这图……”
裴瑾琰抬眼朝他看去,成功地让他闭了嘴。
想了想,他竟自己提笔动起手来两这舆图照着画了份。
“去吧!”他扔给他,自己将原来的那份收了起来。
老五接过手里的纸张,撇了撇嘴,主子这样霸占人家东西,真的好么!
行了礼后他便退下了。
几乎每天都要这样来回跑一遍,真觉得会不会这些日子养出来的肉又掉下去了。
尹家离开那日,天色看着虽不会落雨,可也不大舒服,尹夫人本想着再过一日不如一日,可尹芳华不同意,原因无他,之前他安排人去散播陆苒珺的谣言,可如今却变成了她的,就连派去的人也至今未有消息。
若不是她留了个心,询问了下京都的情况,只怕等她回去时,已经容不得她了。
再者陆苒珺还在这里,自己的人手已然不多,她能感觉到她已经蠢蠢欲动,若是这个时候真动起手来,自己绝对没有胜算。
若是再留下去,难保不会有危险,索性兵行险招。
另一边,陆苒珺得知她的行程,已经吩咐下去。
到了辰时,雨却突然落下,不一会儿竟是愈来愈大。
看着外头地浮起的水泡,一颗颗犹如珍珠般大小,她道:“看来,这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
望向天空,依旧是朦朦胧胧。
不知不觉,她回来差不多一年了,当初睁开眼,也是这样的天儿。
肩一暖,东篱给她系好披风,微笑道:“小姐,天时地利已经占了,您不必担心。”
陆苒珺点头,“的确,只是不能小看了她。”
尹芳华的毒辣她知道,同样,她有多厉害她也知道。
不然不会这些年来安然无恙了。
灵泉寺山脚下,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