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前走不到五十米就是医院了,急诊应该在你进门的左手边。”
虽然知道医院一般都会把急诊两个字挂在醒目的地方,无常还是感恩戴德的连连称谢,拽起沈崎,下了车。
“呼!幸好身上的钱够教住院费的。”
无常瘫在收费口旁的椅子上,抹了把汗,揉揉因为透支,正微微颤抖着的小腿肚,无常站起来,看着急诊室旁的手术室还亮着灯,叹了口气。
幸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肋骨断了两根,好在没戳到什么重要脏器。
不然得要多少钱呐!
要不是……
无常盯着医院墙上挂着的关于医生医德的宣传画,默默撇撇嘴。
要不是,那个瘟神大神器,在他说了别动后,真的不动,然后又在自己面前安心的晕过去的话,自己才不要托着这个流氓呢。
来个学校都能被人打,还是往死里打,你说说,得要犯了多嚣张的错啊!
哼!
绝对不是在瘟神默默离他远点,不喊不叫,不求不要的不连累他时,自己心软的。
呵呵呵呵,与流氓坚决保持距离,小命只有一次机会,得好好供着,怎么能像那个流氓似得,随便瞎折腾。
“病人已经醒了,等推床出来,推去病房吧,这两天尽量不要动,好吧。”
风风火火的男医生一拿下口罩就对看着墙的无常交代。
“啊?啊,好的,好的。”
“哦,对了,我问了,你是他朋友对吧?刚才,误会了,见谅。”
刚转身要进手术室的医生,转身叫住无常,带着歉意笑了笑,然后点点头,戴上口罩又进了手术室。
不知怎么的,无常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酸楚,他咳了两声,对着反着光的墙壁里自己模糊的身影笑笑。
“疼不疼?”
和护士一起推着推床走在去病房的路上,无常低下头,问清醒着的沈崎。
“麻药劲头还没过,没感觉。”
无常哦了一声。
“哎,谢谢你啊,帮我洗刷冤屈。”
沈崎看看他。
“擅自说是你的朋友,你不介意就好。”
无常撇撇嘴。
“其实吧,其实吧,介意,有那么一丢丢,不过,我到哪都能遇到你这个家伙,姑且被你占一次便宜好了。”
沈崎笑笑。
“多谢你送我来医院,花了不少钱吧,改天还给你。”
无常抖抖眉梢,立刻来劲了。
“可不是嘛,你说你,就不能少惹点事,去一趟学校都能得罪人,你是不是太闲了?”
沈崎并不解释,只是笑笑,不说话了。
无常撇撇嘴,小声咕哝一句
“不说拉倒。小气!”
安顿好后,无常在病床前晃悠一圈,跟逛菜市场似得。
“你要是有事,就回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无常听到前半段,脸上的确是露出松一口气的惬意来的,不过,被后半句霎时击得粉碎。
“没事,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反正天太晚了,没车,钱也都搭你这儿了,再说,你要是跑了,我问谁要钱去。”
“我去学校是找一位教授,他最近受邀到那里的一个中学讲课,我去找他是因为他还是一位很有名望的人类学家和法学家,听说他在分辨骨骸这方面有不少建树。”
无常看着突然盯住自己,娓娓道来的神器,张大嘴巴。
“你还惦记着那套骨骸真相的事儿呢,你……”
沈崎抿抿嘴。
“不瞒你说,我已经获得了一些信息,这次的事儿,更确定这其中有隐情。”
无常坐到床边,看着这个瘟神。真心的劝道
“哥,你这捍卫正义的态度,是对的,可是也要考虑一下,你并没有九条命这件事啊,我都说了,骨骸主人都不追究。何况人家现在过得好得很,你就别打扰人家死后的安宁了好不?”
沈崎看看他,眼神里有失落,然后又是满满当当的倔强。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不会明明知道可以做到却不去做。”
无常看看他。
“嘿!你这油盐不进的,你埋汰谁呢,含沙射影的,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怪不得你被打呢,瞧你这欠扁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