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鸢看见我在这里,冷冷笑了一声,“没想到七太子也在这里,上次地牢一别,我们可是有些时日没有见面了……”
我没有回话,伯颜见状,就开口说道,“碧鸢郡主,魔尊他现在……需要静养,您还是请回吧……这里有我们伺候……”
“荒谬!魔尊马上就是本郡主的夫君了,他需要静养,为什么本郡主不能伺候?”碧鸢根本不理会伯颜的劝住,执意要往里闯。
几位大臣碍于碧鸢的身份,都不好硬拦。
“够了!!”我厉喝了一声,大殿内的喧嚣声立刻安静了下来。
“碧鸢郡主,今天你是进不去的,还是请回吧……”我知道我的声音冷的可怕。想着床上的人,我心痛如绞。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守着那个人留下的基业,直到他的两个孩子能顺利的担当大任为止,中途我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你……”碧鸢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过,几位大人在这里也就算了,不知道七太子又是以何种身份留在这里呢?难道本郡主还比不上一个外人?你们都闪开!”
“放肆!”我身形一闪,就挡在了碧鸢的身前。
“你……按魔界律令,不日后,本郡主就是魔尊的王妃了!今日,我就以王妃之尊命令你们,马上把东海的七太子敖御轰出殿去!”碧鸢已经气红了脸,浑身上下都在微微发抖。
魔尊的王妃?我冷冷的一笑。
“姒姜大夫,伯颜大夫,你们两位都是魔界的长者,今日敖御有一事要向两位请教……”
“敖将军请讲!”
“按照魔界法令,如果魔尊已娶王妃,是否可以再另立王妃?”
“自然是不可!莫说另立王妃,即使魔尊想立侧妃,也必须征得王妃同意才可……”
我微微一笑,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大殿上的正座,“那就麻烦两位长者帮忙记一下:我轩辕宇回来了,他伽罗曜就此打消立妃的念头吧!”
大殿上一阵风刮过。
一瞬间,所有的人愣住了。
此时的我,银发,绿眸,额上的银龙印闪闪发光,手中握着一条金灿灿的盘龙锁。
盘龙锁……就是当年轩辕宇送给伽罗曜的,我怎么会忘记了呢……原来是自己的东西,难怪看着眼熟……
伯颜和姒姜最先反应了过来,带着众人对我行了大礼。
“臣等拜见王妃!”
我静静的受着众人的礼拜,心却疼得要裂开。
伽罗曜,你不是想要利用我的身份吗?如今,我这身份可好?敖御也好,轩辕宇也罢,我定会帮你稳稳的保着这魔界的万里河山!
碧鸢脸色铁青的被人扶下去了。
我闭上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以后再给她寻个好去处吧……
看着碧鸢出了大殿,我就再忍不住,扶着座前的扶手,呕起血来。一瞬间,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敖……王妃,您还是让隗骨诊断一下,不然……”
我摇了摇头,“不急……我们还是商讨一下魔尊的丧事如何处理……”
伽罗曜的丧事不能让敌人知道,必须严格保密。
“魔尊的……丧事?”
“王妃,您……真的不需要隗骨诊断?”
我一抬头,发现下面的各位重臣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错什么了?
隗骨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直接走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掰开我的嘴,塞进一粒丹药。
“还魂丹,补气养生!还有使人神智清明之效!”
我望望眼前一身白衣的隗骨,他这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我好像想起了什么,轻声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没保住……”
隗骨的神色沉重了些,“臣刚才是想说,臣无法保住魔尊腹中的小王子……”
不是……伽罗曜……
不是……
呵呵……呵呵呵呵……不是伽罗曜,他没死……他没死……
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没保住来着……
我又痴痴的望着隗骨,仍旧一副想不清楚事情的样子。
隗骨又叹了一口气,向我行了一礼,“魔尊重伤之后,臣为其把脉,发现魔尊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只是魔尊的伤势实在太重,臣实在无力保住小王子……不过王妃未免也太看不起臣的医术了,难道隗骨的医术在您的眼中就是那么的不济?算算日子,小王子的事情,想必王妃比臣更清楚……”
我想了一想,我又想了一想,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我正要站起身来,却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记得本王妃在倒下去前还在感叹:大概乐极生悲就是现在这个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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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曜已经在床上昏睡三天了。不过与其说在昏睡,还不如说他是处于假死的状态,难怪我当时一点也没有察觉,还以为他已经魂归混沌了……
心有余悸啊……所以自从我醒了以后,除了和大臣们商议战事,就一直守着伽罗曜的床前,一步也不愿再离开。
窗外,近天明的时候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沿上,显得四周格外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