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公主啊,你沒亲眼见过,又怎知我同他并未成亲呢?
望向思然的坟墓时我眼里带着痴迷,深深的,难洗难褪,再将眼移向伏在地上那错愕不减的宇文灵云,又是一声嗤笑,只是微扬起的唇降了下去,眼里的情绪莫名,心内的思绪难抑。
走向思然坟出单膝跪了地,伸出手去揉了揉那碑上被踢出的印子,怎么轻抚也抚不平,我蹙了眉头,转过头去又看着那一动不动的女子,想是还未从错愕中回神,这霸道无礼的蛮横女人。
“呵,就你这模样还是什么皇室之人呢,皇室做派?这简直就连山野妇人都比不得,至少她们都比你这所谓的公主知书达理的多!”
听了这话,她的脸从错愕转成了扭曲,正想说什么,我却沒留丝毫空隙,又开口说道:“你要是觉得烦闷不妥了,王府大门随时为你开着,好走不送!切莫传出去我湘王府上有这么个蛮横无礼的王妃,笑掉人的大牙不说还丢了我王府的颜面!”
这样,应该能气走了吧,也不怪我要将这往后烂摊子丢给凤吟,只是这女子太讨厌了,本王实在消受不起,更是留不得,若她來了兴致,再在思然墓碑上踢上一踢,我可不敢保证我会回屋取了剑來将她刺穿,或者省了那不必要的距离,直接伸手掐断了那节白皙的脖子也说不定呢。
“子卿……你说什么呢?”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灰尘,睁着看似无辜的大眼,佯装着天真无知。
我又抚了抚那墓碑,还是未有抚平,看向她时笑了两笑,启了唇,轻飘飘的说着一个字:“滚。”
她忽的瞪大了双眼,晶莹的泪就那么落了下來,或许是刚刚吹过的风的缘故吧,转身间,那一滴冰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蹙了眉头,抬手擦去。
思然,你看,她终于走了,往后再也沒有人能打扰你了,方才是我的不对,沒能及时的将那疯子拉开,你想怎么罚我都成,只求你别气了。
微风吹着,贴上脸颊冰凉冰凉的,风吹得不多的杏树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摇摇晃晃的坠下,添了几分寂寥,那叶落上了思然的孤坟,我抬袖为他拂了去,微微的风吹过脸颊贴上耳畔,似乎是思然用着那一贯温文的声音在说,,“好。”
思然……
日子就这么过着,不过我不得不佩服那公主,我那般厉言激她,她竟然沒往心里去,第二天还是笑面相迎的挽了我的胳膊,乖巧的唤着本王,好似昨日什么都沒发生一般,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余还连连称奇。
佩服佩服,这般强悍的忍耐力另本王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昨日那话要换做是别的女子,早拿了行李跑了,沒准还能给我两巴掌,像她这种沒事人一样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着。
唉,不过麻烦了,那般言语她都能听而不闻,就这么搁府内不走了,一想着后院或许她还会去,或许称我有时不在府上偷偷去挖了思然的坟也说不定,这想得我一阵后怕,可这么一幅乖巧模样,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到什么办法赶走她,贸然赶走,止不准母亲会怎么念叨我呢,或许会去请了家法也说不定呢。
虽然儿时的家法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搁三岔五的來一回,可现今不同往日,自不能同儿时对比,何况本王也不想受那皮肉之苦。
如此想着,也就由着她去了,她爱如何便如何,只要不触了我的底线,不碰思然分毫,她想如何都且随她,我也懒得过问了,毕竟自找烦闷这事当真不是自己所喜好的。
有时,会同凤吟在府上闲坐着闲聊,尴尬之余凤吟那双丹凤的眼总是会看像思然的坟,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眼眸里虽流转着一抹出神黯然的光晕,但我还真猜不出來他在想什么。
偶尔,凤吟会向往常一般,同我说笑哒趣,他说:“皇叔,近些日子美人在怀,过得可还欢心?”
接着,我会哀哀凄凄的一叹,若是手中有茶,总会抿上一口:“皇上别说了,臣这日子过得啊,只盼着早死早超生呐。”
他总会挑挑眉,眯一眯丹凤的眼:“皇叔所言为何?”
我搁了茶杯,又是一叹,颇有老者之范,“皇上您还不知道么,都说臣喜欢的是男人啊男人,可不是芊芊细腰盈盈一握就能断的女子,让我整日对着个女子,可不苦了我就么?”
我说的也是实话,先不论喜欢女子与否,就先前同她大吵,她弄坏了思然的墓碑那茬这几日功夫我可是忘不了的。
凤吟一笑,眯了眯眼,又打趣着:“如此,还真是苦了皇叔了,要么侄儿这就去贴个告示广招国内的俊美男子如何,已解先前无礼如何?”
一口清茶,害得我显些迎着对面喷了出來,而我对面坐着的,自然是笑意不改的凤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