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异浪默默地想,我的家乡真牛逼哇!
到了地方,蒋异浪脸都快冻僵了,蒋毅则一停好车,就赶紧搓手,实在冻得要命,还把手指放嘴巴里含着。
蒋异浪看着,感觉好色、情!
蒋二叔过来问:“手冷得很哈?”
蒋毅点头。
蒋二叔:“有手套不晓得戴,你个哈宝!”
蒋异浪实在看不下去,叫蒋毅把手给他,他帮蒋毅暖着手。
好在蒋异浪的手一直揣兜里,还很暖和,握着蒋毅的手,蒋毅感觉一股暖流酥酥麻麻地传过来,他不禁脸上一红,想要抽开,蒋异浪却不许。
蒋异浪道:“要是长冻疮,有你受的。我手上也不暖和,你揣我兜里试试。”
蒋毅当然没干,那边幺姨奶奶已经拿出炉子来烤火,他赶紧过去坐下,蒋异浪也跟了过来。
幺姨奶奶看到蒋异浪眼睛一亮:“这是……这是浪娃儿啊!你回来了?”
蒋异浪说:“幺姨,是我,我回来了。”
幺姨奶奶很激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免得我姐姐跟你老汉担心了,你呀你,怎么就……”
话没说完,幺姨奶奶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蒋大姑连忙说:“幺姨,大年初一,哭不得哦。”
幺姨奶奶这才止住眼泪,又端了瓜子水果出来招待。
“你们先在这里烤会儿火,等你们舅舅从屏锦过来,一起坐他的车下去,开电瓶车实在太冷了。”
蒋毅点点头,蒋二叔问:“那舅舅他们好久到?”
幺姨奶奶说:“大哥哥先前还给我打过电话,现在应该在路上,等不到好久。琴妹儿就莫下去了,帮我弄哈饭,我一个人忙不赢。今天大家都在我这儿吃,有好几桌呢。”
蒋大姑连忙答应,又夸:“幺姨能干!”
幺姨奶奶说:“我这也是没得办法,你屋二姨要照顾二姨爹,那个老头得了痴呆症,又瘸又疯,平时自己弄饭都困难。不然往年在她家吃,又宽敞又方便,哪像我这里?”
说着又站在地坝里,冲楼上喊:“冲儿,起床了!你屋波儿哥哥跟浪儿哥哥、琴妹姐姐,还有小毅都来了!你还不快点起来?”
楼上有个男生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有人噔噔噔下楼。那是个长得黝黑的男生,比蒋毅大上两岁,名叫张冲,重大网球系毕业,现在在银行工作,月入小一万,算是很牛逼了。
幺姨奶奶一边骂张冲懒,不晓得在外头上班迟到多少回,睡到这么晚才起来,一边又赶紧让张冲把停在堂屋的车开出去说是要摆桌子吃饭。
张冲一边辩解他上班并不这样,一边拿钥匙开车。
他的车是大红色,很骚包的样子。
蒋二叔看了赞叹一声:“好车啊!起码得几十万吧?”
蒋异浪听了,笑了笑,没说话。
蒋二叔便问:“浪儿,你买车了没有?”
蒋异浪说:“买了,在b市,没开回来。太远了,一千多公里,我一个人开遭不住,要累得半死。”
张冲听见了,问:“浪儿哥哥在b市上班?”
蒋异浪:“不是,我自己做生意。”
张冲眼睛一亮:“那浪儿哥哥是挣大钱的人啊!”
蒋异浪说:“钱挣得够花就行。”
蒋二叔又问:“那浪儿你的车,跟这车比怎么样?”
蒋异浪打量了那车片刻,然后吐出几个字:“差不多吧。”
蒋二叔立马竖起大拇指:“我们家也出了个有出息的哈哈哈……”
蒋异浪光是笑,没应声。
蒋毅却觉得蒋异浪说得太谦虚了,当初李佳辉跟他吵架,听起来可不只是买几十万车的人啊!起码得后面加一个零或者两个零!
他这小叔,深不可测!得赶紧抱好大腿!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这么想,张冲也十分亲近地哥哥长哥哥短,一边递烟一边吹牛,还殷勤地说要自己开车送他们下去烧纸。
幺姨奶奶一听,从厨房出来:“得行!大哥哥还不知道要多久,让冲儿开车!你们一起下去!他也该去给外公烧纸!”
蒋二叔自然高兴地答应,还说他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蒋异浪看了一眼蒋毅,蒋毅连忙说:“好啊,我手不冷了!咱们早点下去,早点上来吃中午饭!”
蒋异浪嗯了一声,一行人上了车,蒋异浪坐副驾驶,张冲一直在跟他说话,蒋二叔时不时插上两句,车内一片欢声笑语。
蒋毅却突然觉得孤单起来,他聊不进他们的话题,同时也觉得蒋异浪对张冲的笑很刺眼。
虽然他明明知道,那只是一对表兄弟。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想起昨晚上的失眠,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劲,可这不对劲又说不清楚,让他整个人都感觉好烦躁。
蒋异浪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到蒋毅,看到他闷声不吭地望着窗外发呆,就觉得他很奇怪。蒋毅不是一个内向的人,不说话只能是情绪低落,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情绪低落了呢?
蒋异浪想不明白,干脆决定待会儿有空给他发个微信红包吧!
想到那孩子昨晚收到红包欢天喜地的样子,他不禁也露出笑容。同时又很苦闷,自个儿侄子是个财迷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