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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石阶下,闻如玉只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开,满眼的金星银星晃得她睁不开眼。
入目所见,一片金山银山,珍珠宝翠乱七八糟的就那样随意堆满了整个地下宫殿,然而,闻如玉的眸光却不是因为这些财宝而定格。
让她眸光定格的是大殿中央那一口巨大的海蓝色冰棺。
所有见到宝藏时的兴奋,在此一刻都一扫而空,心,莫名的伤感起来,那一抹冰蓝占据了她的整个瞳孔,使得她的眸子泛起了一丝幽幽的伤。
“母亲,是你吗?”低低呢喃着,闻如玉一步步朝那冰棺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那冰棺里的人听到了她的呼唤,丝丝凉意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风沁入心脾,心底的那股悲凉愈见加深。
闻如玉仰起脸,跨上那些由白银堆彻而成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向那一抹深蓝。
当她指尖轻触到冰棺壁时,只觉一股寒意透过指尖透体而入,彻骨的冰凉使得她的手指轻轻几颤。
目光绕过冰棺顶盖,闻如玉停在了最右边,透过深蓝的棺盖,可以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静静趟在里面。
突然,那冰棺盖子毫无征兆地,像是通了人性一般,缓缓向侧退去,耳边响起轻微的摩擦声,闻如玉的视线一直盯在那模糊身影的脸上。
随着棺盖缓缓移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映入眼帘,眼角莫名湿润,不知是悲伤还见到亲人的喜悦,一颗晶莹顺着眼角滴落而下,热热的落在那冰棺之上,冰棺却不见有半点融化的迹象。
冰棺里的人身材并不像她想像中的那样是个高大威猛的女子,反而是个娇小到让人看上一眼就能生出保护yù_wàng的柔弱身形。
两弯黛眉清晰得好像刚刚才描上去的一样,高挺的琼鼻,小小的嘴,看上去跟闻如玉有六七分的样似。
“娘,您的女儿来看您了。”虽然她并不是正主,但她还是会悲伤,会难过。
就算是圆了她女儿生前的一点愿望吧。
冰棺里的人保存得很好,像是刚刚睡着了一样,唇边还带着丝丝解脱过后的笑意,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毫无生气的人。
“娘你放心,女儿会找到那个人,会亲自带着他来给您请罪。”说完,闻如玉坚定地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那个能牵动她心绪的亲人。
再看那些金山银山什么的,心绪却怎么都波动不起来。
“山伯,你在哪儿?”走到石门前,没看见丁山的影子,闻如玉又左右看了看,还是没看见人。
顺着来路走出去,闻如玉的心有点慌,因为他想起丁山刚才看自己时的那抹眼神,像是在告别。
“山伯,山伯,你在哪儿?”她又喊了两声,通道内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突然,闻如玉急速行走的步伐一乱,整个人被向前拌了一下,她回头一看,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丁山就那样靠在石壁上,嘴角还带着一抹微笑,双眼微微闭着,走得很安祥,没有一丝痛苦的样子。
闻如玉的心狠狠揪了几下,给丁山把了一下脉,手腕微微泛凉,已经没了脉博。
给娘亲守了十几年墓的忠仆,就这样走了,她的心凉惊的,却没多少悲伤,看见丁山嘴角的那抹笑容,她也跟着笑了。
轻轻拉起山伯的泛凉的手,闻如玉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山伯,玉儿将您葬在此处可好。”
……
闻如玉扶着丁山又重新回到了石门里的屏风处,在通道内守了十三年的墓,让他最后安息在这里,娘亲应该不会怪她的吧。
她没有想过把丁山放到外面去埋,安置好丁山后,她一个人出了墓道。
小八等人已经在外等着焦急得不行,眉儿手里的一块帕子都被拧得快烂了。
红衣与苏巴赫盯着黑漆漆的墓道望眼欲穿。
突然,一抹青绿色的身影出现在墓道口,几人面色同时一松,眉儿首先迎了上去,“姑娘,您可出来了,怎么样?”
苏巴赫与红衣两人还伸长着脖子往墓道里看。
“刚才那老头儿呢?”看玉儿两手空空,进去一趟什么都没捞着,不会是老头卷款逃跑了吧。
红衣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闻如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她的娘亲怎么会葬在北域来?
两人各怀心思,闻如玉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你们走不走,不走就留下来守墓吧。”说着,闻如玉就伸手要去按机关。
两人嘿嘿讪笑着跳出几米远,异口同声道:“别,马上走。”
几人退了出去,闻如玉笑着按下了只有她才能启动的机关,抬头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恍如隔世。
“走吧!”一路上她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几人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劲,所以很自觉地闭了嘴。
闻如玉正想着火凤军什么时候才能赶到,把这批宝藏消无声息地运出去。
如此之多的金银恐怕不好运,信是前几天就捎出去的,要赶来的话可能还需要十来天。
……
回到客栈,闻如玉没什么心情说话,将所有人都赶走后,又想起那口巨大的冰棺,她很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母亲的遗体运回汉陵,若是不运,此处已然暴光,日后怕是还会有人前来,就算打不开墓门,那蛮力破坏还是可以的。
若是运走,那要怎么运,现在是冬天还好,可是到了夏天呢,冰棺会不会融化,那娘亲的遗体就会腐坏。
想来想去,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