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番折腾之后,尹源抱着昏昏欲睡的路言去洗了澡,又将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几度,这才抱着路言闭上了眼睛。
尹源这一觉睡得挺实,就是睡到一半突然醒了过来。
尹源看了看身边的路言,路言正满头大汗的蠕动着,脸上满是惊恐。
路言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刑场,被砍了头的大汉声嘶力竭地喊着冤,等他的头颅滚落在地后,路言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了那颗脑袋。
脑袋睁着铜铃般的眼睛,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着血,他死死盯住路言,眼里满是愤怒。
“我冤啊!”
路言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被一阵地动山摇晃醒了。
尹源担心地看着路言,道:“你怎么了?”
那颗头的影子还没在路言的脑海里消散,他道:“我梦见了一颗头。”
尹源一愣,道:“什么头?”
路言摇了摇头:“我……记不清了。”
尹源皱着眉头,对着门外叫道:“小喇叭!”
没一会,小喇叭摇头晃脑一句小跑过来了。
尹源拍了拍床,小喇叭蹦了上来,尹源道:“我去给你热杯牛奶,让小喇叭陪着你。”
路言点了点头,尹源转身出去热牛奶。
小喇叭拱了拱路言,路言路言你怎么了?
路言摸了摸小喇叭的脑袋,低声道:“我做噩梦了。”
小喇叭仰着头,噩梦是什么?
路言想了想,道:“就是很不好的梦……真奇怪,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小喇叭打了个哈欠,眼神里满是关切,路言你别怕!小喇叭会保护你的!
路言笑了笑,道:“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死了,我是代发喵(^u^)ノ~
第53章
等尹源端着牛奶回到卧室时,路言已经再次昏昏欲睡了,小喇叭卧在路言旁边,看见尹源回来抬了抬眼皮。
尹源走过去摸了摸小喇叭的脑袋,又哄着路言喝完了牛奶,这才上床躺在了路言身旁。
可能是因为尹源的那杯牛奶,路言后半夜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尹源便忙着和客户交涉,两人约见的地方依旧是三兆殡仪馆,这次路言没再跟着去,而且在家陪小喇叭。
尹源一路颠簸,总算到了殡仪馆。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在殡仪馆门口站着,而她的右胳膊上面还别着一块黑色的布。
那女人身材高挑,虽穿着黑色的孝服但却有一股止不住的典雅味道,就像是从旧上海画报中走出来的富家小姐一般,整个人透着高贵。
只不过,现在的她双眼红肿,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子,那帕子也是湿的。
“是……赵小姐吗?”尹源不确定道。
那女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尹先生吧?昨天真是抱歉了。”
那声音中有着女人特有的娇弱,带着略微沙哑的哭音,尹源要是个直的,应该瞬间就会心动。可惜尹源天生是个弯的,此时只是道:“赵小姐,逝者不可挽回,不过为了还活着的人,您还是先告诉我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赵小姐略一颔首,道:“这事说来话长,不介意的话我们去里边谈吧?”
尹源当然对殡仪馆这种地方不介意,便点头说好,赵小姐轻车熟路的带着尹源进了殡仪馆,尹源看了一眼门卫处,本来还想和大爷打个招呼,可惜发现昨天的大爷今天没上班。
殡仪馆很大,建筑上有点古旧,里面大大小小的厅挺多,最后面可以看见两个大烟囱,尹源知道,要是殡仪馆开了火,那烟囱中必然会有浓浓的黑烟冒出。
赵小姐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她强笑着对尹源道:“修了新的殡仪馆之后,来这里的人就越来越少了。不过我们家这几次都是在这里办的事,这里安静,他们也走的好一点。”
尹源点点头,道:“嗯,这里确实不错。”
山南水北,后有灵脉震地,殡仪馆的格局也是乾坤之象,地脉在这里交汇,一阴一阳循环而生,想来这里一定很少出事。
谈话间,赵小姐已经带着尹源来到了一处会客间,赵小姐和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尹源进去了。随后,工作人员就拎着茶壶给两人倒了水,然后关门出去了。
赵小姐道:“来的多了,都和他们熟悉了。”
尹源也挺无奈,只能道:“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赵小姐杏目一红,道:“我家本也是富贵人家……”
赵小姐本名赵荟蔚,家中算是书香门第,追溯到盛唐年间,祖上也是三品大臣。后来赵家定居于长安,清朝的时候也出过秀才,等到了建国,赵荟蔚的爷爷在陕师大担任文学院的名誉教授,她的父亲也是历史学院院长。
赵荟蔚的母亲家中也和赵家门当户对,赵母性格柔,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赵荟蔚从小可谓幸福,她本以为她这一生会与诗书相伴,琴酒一生,然而两年前,她却遇到了这辈子的缘份。
秦川是赵荟蔚父亲的学生,在魏晋fēng_liú方面颇有研究。赵父喜欢这个学生,经常往家里带,一来二去赵荟蔚便和秦川相熟了,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秦川父母早亡,赵父就相当于他的半个父亲。没过上半年赵荟蔚便和秦川结了婚,婚后两人也一直很幸福。
变故发生在半年前,赵荟蔚怎么也没想到秦川会因为杀人进了监狱,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