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几次悄悄跟上,却发现韩森竟然都是趁一大早的这个时候去使用浴室——洗澡。
莫名奇妙。
因为二楼的犯人是共享公共浴室,所以平常都是在晚上某个时候才会陆续有人去使用,一大早就去用浴室的人没几个,除非是那些晚上去使用却被欺负得很惨的家伙。
不过韩森现在都还在蜜月期,也没人去动过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要选在一大早跑去洗澡?有这么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吗?还是……身上有什么秘密?
蒂尔想起之前脱韩森裤子脱到一半时,对方抗拒的模样。
「嗯……果然有什么秘密!」蒂尔靠在走廊边,一边望着远处的韩森走进浴室。
大腿上……不让他看的……该不会是很好笑的胎记或很丑的刺青之类的?越不给他看,他越想看呐……
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蒂尔挑高半边眉毛,打着坏主意,想去一探究竟,正要动身时却发现好像有人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远处,几个平常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二楼甚至三、四楼的犯人们聚在一起,似乎早就跟着韩森了。他们在浴室门前徘徊着,讨论着什么,接着一一走了进去。
「啊!居然被抢先了!」蒂尔气呼呼的脚一跺,不敢置信。
虽说早知道观察期一结束,大家就会开始对确认无害的猎物下手了,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蒂尔也不意外,只是……
——要下手也是他先下手!
这些家伙居然没问过他的意见就先对新来的犯人动手,敢情是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喀啦喀啦地按着拳头,沉下脸的蒂尔看起来不像平常这么可爱。
虽然是公用浴室,但不像一边监狱那样的简陋,绝翅馆这间私营监狱里,连共同使用的浴室都非常豪华,有隔间、漂亮的设备,甚至还有像蒸汽室一样的地方,什么都有。
韩森冲着热水,他很庆幸今天一样没有人在这个时间来使用浴室,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这个……顺着热水抚过大腿内侧的某处,这个印记即使已经留下这么久了,现在摸过去却还是会有隐隐作痛的感觉。
虽然对别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不过就是个普通的记号,可是他就是不想给人看见,这个记号和上头的意义,对他来说藏了太多污辱和对那个人的记忆在——
不想被人发现也不想再提起,韩森只想要自己记得这里面的意思就好。
关上热水,韩森取了浴巾随意擦拭后,围在胯间正准备出门换衣服,却没料到有人正等在外头。
看到几个人就站在外面等着时,韩森一震,当场呆愣住。还没弄清楚状况的他,甚至一度以为是大家今天都挑这个时间出来洗澡。
扫过所有人的脸,其中一些韩森知道是同楼层的犯人,一些则是只看过几次,其它楼层的犯人。
被这样的大阵仗包围着,那种氛围、压迫感,熟悉的让韩森忽然间没办法呼吸了。
「你叫韩森对吧?我记得蒂尔是这么说的。」其中一个犯人在良久的沉默后开口,那是和韩森同房的人。
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动静,总是聚在一起完全将他无视的人们,会忽然又关注在他身上呢?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很听话的将自己隐藏得很好啊!
韩森感觉自己的背在冒冷汗,大腿某处隐隐作痛。
「说话啊!你哑巴吗?」
「喂!问你的名字啊!」
几个犯人们涌上来。
韩森眼前的压迫感越发涨大,甚至无法回神,知道有人用力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
反射性的拍掉对方的手,韩森用手背抹过被拍红的脸。
记起蒂尔的话,要他在其它人面前表现得强势一点、冷静一点,所以他明明应该要装作不在意的,就和之前刚进绝翅馆时一样——
可是,面对这种被人团团围住的熟悉压迫感……韩森还是忍不住露出了苍白的惧意。
「妈的!你竟然敢打我!」
伴随着暴吼声,一拳接着挥了过来,重重的打在韩森的脸上。
疼痛从肌肤深入骨头,蔓延整个脸部,力道之大,把韩森的身子都打歪了,加上地板湿滑,他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被打得晕乎乎的,韩森只能狼狈地捂着脸趴在地面上……嘴角炸裂似的泛着疼,他顺手一摸,只看到枝头上都是血。
熟悉的疼痛感,熟悉的铁锈味,熟悉的氛围……韩森脑海里一片空白。
「喂喂!别太过分了,人家可是新人!」有人说,但语气里却带着嘲弄。
「谁叫这家伙竟然敢挥开我的手!」
「但是也别把人弄坏了,被蒂尔知道我们私下堵新人总是不好。再说……我们还不清楚蒂尔对新人是不是有兴趣,万一有,我们却抢了他的东西,他可是会很生气的。」
「不要让他知道不就好了?我们不说,这家伙也乖乖闭上嘴巴就没事了——」说话的犯人抓着韩森的头发,一把将他拉了起来。
韩森望向对方,那人的脸在他眼里模糊着,只有咧开笑的嘴十分明显。
「喂!你这怪家伙,为什么都挑这种时间来洗澡?怕被我们欺负吗?」那人问。
韩森可以感觉人群渐渐围住他。
「我们根本都还没动过你,你在怕什么?」
「不是吧!我看这家伙根本有什么秘密!」
「哈哈!这家伙该不会是阴阳人吧?不敢见人所以都一早自己躲起来洗澡!」
「还是说有什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