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冷少宁打了电话,李明哲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如此有信心。
明明比他大不了几岁,明明应该是他讨厌或者不待见的人。
或者是因为冷少宁说的那句话:我是你父亲的战友和兄弟。
李明哲在树下徘徊了一会儿,跺了跺脚,转身朝学校大门走去。
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的,一定可以。
柳夕打发了好奇心过剩的八卦小男生张晨阳之后,左右看了看。
很好,两边都没人了,真是空旷了不少。
一个被她揍跑了,一个被她骂跑了,柳夕仙子就是这么威武霸气。
吴启仁这节课讲的是烛之武退秦师,指名点姓的将柳夕抽了起来,让她先朗诵了一遍。
效果当然惊人的好,至少她的声音成功的将开小差的、走神的、打瞌睡的同学惊醒。
吴启仁一脸欣慰的让柳夕坐下,这才开始正式讲解这片古文。
到底是班主任的课,柳夕没法开小差,只好无奈的听着吴启仁饱满激情的声音在耳边不停的响起。
因为吴启仁喜欢一边讲一边走动,有时还就停在柳夕身边,唾沫星子溅了她一头。
有时候被老师重视,也是一件无奈的事。
好不容易熬过了吴启仁的两节课,不仅柳夕松了口气,班上其他人也忍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声。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小差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旁边总有一双贼眉鼠眼老是有事没事的偷窥她,让柳夕很不爽。
谢柔佳照例趁下课时间来收昨天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转了一圈也没收到多少。
十五班的学生本来就是除了吴启仁之外,被所有老师放弃的学生。之所以会布置家庭作业,无非就是老师的习惯和操守罢了,做与不做其实老师们并不在意,同学们当然更不在意。
柳夕当然也没做,昨晚她忙了大半夜,那有空做哪些幼稚简单的作业?
昨晚上布置傀儡阵法,柳夕用掉了六枚玉石,李明勇交给她的十二枚玉石还剩下一半。
倒不是柳夕有意坑李明勇,而是傀儡阵法原本就最少需要十二枚灵石,用来布置两个六爻阵。一个布置在替身傀儡上,另一个应该布置在李明勇身上。
不过考虑到这里只是凡间,没有修士的存在,骗骗凡人而已,哪里需要布置完善的阵法?
所以柳夕理直气壮的扣留下六枚玉石,毕竟她也不能白忙活一场不是?
上课铃声响后,柳夕没有马上晋入修炼模式,而是耐心的等了一会儿。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两三个男生“悄悄”的蹲身移到最后一排,“悄悄”的打开后门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又有三个男人故技重施,再次离开了教室。
柳夕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背身在黑板上慢悠悠画地图的地理老师。
这老师绝壁是故意的,毕竟背着自己逃课总比当着自己的面逃课好的多。
彼此都有台阶下,老师何苦为难学生呢?
毕竟要是眼睁睁的看着刺头学生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
管了的话,放学回家的路上,自己会不会被套麻袋打黑棍呢?
所以,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对这位知情识趣的地理老师,柳夕很满意,至少证明她在下面发呆睡觉什么的,对方只会当做没看到。
柳夕欲盖弥彰的将地理书摊开摆在桌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扶着书,摆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入定。
六枚玉石被她放在替身的口袋里,随着紫丹书心法的运转,玉石内的灵气自动被她吸收进身体经脉内。
厚厚的衣服遮盖了玉石被抽取灵气时的荧光,柳夕全神贯注的操纵着细如发丝的灵气不断的冲击经脉。
拓宽狭窄的经脉,修复受损的经络,向外不停的拓展刚开辟的丹田,全然不知时光的流逝。
……
在樊城三十里外的郊区山林,三名身穿统一黑色制服的男子蹲在一起,低头看着泥泞地上的一滩泥水。
泥水之中夹杂着些许碎纸片,除此之外别无它物,但三名男子却对着这摊泥水观察了好一阵子。
冷少宁放下手机,冷硬的剑眉微微一挑,朝其中一名男子说道:“查一下陈曦的位置。”
“怎么了?”朱雀从地上抬起头,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她不见了,赶紧查。”冷少宁言简意赅。
冯进财轻叹一声,直起身伸了伸懒腰,口气有些无奈:“大嫂还是不肯放弃呢?”
冷少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朱雀已经飞快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操作起来,片刻后将手机递到冷少宁面前:“头儿,找到了,大嫂就在东南方约莫一百八十公里处,可能只是出去散散心。”
冷少宁低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站起身。
散散心?
冷少宁不认可朱雀的说法,李哥殉职后,大嫂什么时候有散心的时间和心情了?
她全部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都用来寻找丈夫的死因,以及凶手。
而巧合的是,她要寻找的凶手,昨夜刚刚才在樊城出没。
冷少宁脚下,正是凶手留下的痕迹。
想到李明哲惶急的语气,冷少宁心里闪过一丝糟糕的想法。
“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想办法弄清楚这摊泥水到底是什么东西。里面的纸屑尤其要小心,送到化验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