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慕容郅带着一家老小重新启程,这次他要去的地方正是洞庭。虽说大夫们都摇头说池绿没得治,不过……池绿最近的表现,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快要不行了。
“唉哟,我说池公子啊,你不要抱着笙儿跑到马车顶棚上玩好吗?老爷手里有点心呢,赶紧去吃啊。”
奶妈把头伸出车窗,朝着站在马车顶棚上的人大喊。池绿顾着惹孩子玩,压根没理会奶妈,遇到旁逸斜出的大树杈就抱着笙儿一跃而上。笙儿才几个月大,也不知道危险,只觉得眼前景色变幻特别好玩,发出呵呵笑声。
慕容郅黑着脸喊道:“池绿,快回来。”
池绿抱着孩子跳到他跟前,指着笙儿说:“我儿子高兴着呢。”
“快把他交给奶妈,都正午了,笙儿肯定饿了。”
奶妈跑过来一把将孩子抱了回去,这池公子的疯劲一阵一阵的,她可不敢放心。
他真的病得不轻快死掉了吗?奶妈表示怀疑,但廖伯就是这么跟她说的,还让家里的仆人都要尽量对他好些。她只觉得这池公子的脑子是越来越坏,倒没觉得他身体不行了,除了那晚上吐了一回血,其余的时候都好好的,也不像生了病。
池绿回了他跟慕容郅的马车,中午错过了能吃饭的小镇,就只能在路上解决了。不过出发前厨子就做了几日的干粮,就算他们运气差一顿都没碰上馆子客栈,也能活着到洞庭了。
要去洞庭,可以从武陵过路。慕容郅自觉心虚,换了一条路线。他想多花些时间同池绿在一起,若是节外生枝,他很可能会跟他分开。
“小郅……”池绿吃饱了就搂着慕容郅的脖子,在他肩膀上乱蹭。从前对他视而不见的家伙突然间变得粘人,慕容郅却有些招架不住。他知道是那晚的经验让他食髓知味了,不过他却苦不堪言呐。况且他们在马车上,这可不是个发情的好地方。
慕容郅咳了一声,想推开他,又怕他心里不好想干出离家出走的蠢事。无奈之下,只得正襟危坐,由着他来。池绿把嘴凑了过去,舔他的嘴唇。慕容郅往后躲,他就整个人往他身上贴,慕容郅不想示弱就往回亲,两个人啃成一团。风吹起马车门上的竹帘,小喜面红耳赤地赶马,心想主子也不知道节制点,要是这池绿公子又犯病了该如何是好。
从锦官城去洞庭,因为绕开武陵,花了六日的时间才到。慕容郅黑着眼眶下了马车,这几日池绿吃饱睡饱除了逗弄笙儿就是跟他求欢。他当然知道要节制,不过跟他亲亲罢了,怕这事儿会影响他的身体,让他经脉流向变得更紊乱。不过这妖孽太惹火,他几乎快把持不住了。
他们到的地方叫白水镇,毗邻洞庭湖。白水镇归长沙郡所管,隔壁的小镇就属武陵郡了,两个郡县交界的地方最容易导致无人管理的情况出现,因此也就成了江湖人士比武的好地方。
一到镇上池绿就被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各类流动小贩给吸引住,挂在慕容郅脖子上的手臂总算放开,趴到窗边看风景。慕容郅松了一口气,掀开车窗帘子去看外面。这地方他们当年来过,池绿还带了个叫长生的小子回家,简直气煞了他。
这个月份大概刚举行过武林大会,还有不少武林人士在此逗留。慕容郅在珍宝客栈前停下,叫阿荣去订了几间房。这客栈是小镇上最好的,环境不错还挺清净。这客栈从前他们住过一段时间,对环境称得上熟悉。
“如今武林太平,唯独天蚕教这邪教是个异类,他们无恶不作,必须铲除。”客栈大厅聚集了一帮武林人士,这话是人群中间的黑衣虬髯客说的。这话一出口,四周之人纷纷附和。“这种邪教,就该铲除,武林才能安定。”
一个年轻的江湖客道:“听说啊,那天蚕教的教主专爱喝婴儿的血,除此外还强*奸良家妇女呢。”
慕容郅眉头紧锁,不与武林门派为伍又功夫诡谲的天蚕教一向被视为异类邪教,但就他所知,天蚕教的教众多半是自娱自乐练功的武痴,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外派人士,怎会突然犯了众怒?况且,这天蚕教的教主就在他身边,怎么出来作恶?
慕容郅看了一眼好奇地四处乱瞟的池绿,心想他若是强*奸良家妇女他非得弄死他不可。
一个穿黑衣的小年轻问道:“这天蚕教远在武陵大山深处,不是教中人都找不到路口,我们如何攻得上去?”
虬髯客回道:“封掌门英明神武,自然会想办法对付的。上回武林会的时候就有几人跟封掌门提过此事,掌门不是答应带人前去围剿么?掌门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封九阳?此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当初为了造反他曾经拉拢封九阳,但此人见风使舵的功力极其厉害,一有风声就全身而退,还让人找不到错处。他知道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很好,受人景仰,但他深知此人并不可信。
“廖伯,我们把东西搬上去吧。”
慕容郅牵了池绿的手路过厅堂往楼上走,厅堂里的武林人士注意到来客都不禁一愣。池绿身材高挑面容英俊,穿着一件水色长袍,衬得他肤白如玉。他的眼睛尤其生得好,很有灵气,纯若赤子。在看到这漂亮男人的手被另一个黑衣男人牵着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由欣赏艳羡变成鄙夷甚至是淫邪。这样英俊出尘的男人不过是有钱人养的兔儿爷,这世道果然是世风日下。
慕容郅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将池绿换到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