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郅心急火燎:“阿荣和小喜呢?他们都没瞧见他?”
廖伯摇头:“没有。”
天哪!慕容郅匆匆洗了把脸,边往外走边对廖伯说:“你飞鸽传书将那几个探子叫回来,找人要紧。”
“是,少爷。”
时至正午,过了四月中旬阳光虽算不得毒辣,倒也有些热度。几个农妇刚给地里干活的丈夫送了吃食,回来的路上便瞧见一个年轻的男人抱了个不足岁的孩子在树荫底下站着。
那男人个头很高,身形修长,脸蛋是难得一见的英俊,看穿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孩子哭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去哄,却怎么也哄不好。
几个农妇凑过去看,那孩子生得白白胖胖,小模样挺招人疼。其中一个农妇大着胆子道:“小哥,你家孩子是饿了吧,他娘呢?该给孩子喂奶了。”
男子喃喃道:“原来是饿了呀,可是我没有东西喂给你怎么办?”
农妇四处看了一眼,没看到这男人的同伴。她觉得这荒凉地方也一时找不到给孩子吃的,便道:“小哥,不然……去我家吧,我媳妇刚生了孩子,奶水多,可以多喂一个孩子。”
池绿眼睛一亮,道:“大娘,谢谢你了。”
路上,农妇便走边问:“小哥呀,你跟娘子是不是闹别扭了?这样的小年轻我可见的多了,刚成婚没多久就闹着回娘家不肯带孩子,我媳妇就闹过,想孩子就回来了。”
好心大娘的媳妇在房里喂笙儿,大娘则是端了一碗水过来递给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池绿道了声谢,一口气把水喝干,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银子,说:“大娘,我可以在你家吃顿饭吗?我肚子饿了。”
“哎呀小哥,你别客气,在我家吃饭就吃饭,给钱做什么。”
池绿脸红了红,道:“还是给你吧,我吃的很多。”
这些钱是他走的时候在桌子上随便拿的,他记得每次出去吃饭慕容郅都要给钱,反正要给钱就对了。不过具体要给多少,他可搞不清。
慕容郅好像已经烦了他了,他哭也没用,耍赖也没用,那就只有离家出走了。
他也是有自尊的,被人嫌弃就不想继续在他跟前待着了。他搞不清要去哪里,那就随便走走好了,反正总会有出路的。
笙儿吃饱了终于安静下来,吸着自己的小手,闭着眼睛睡觉。池绿将他抱在怀里,笙儿却突然尿了。他连忙将孩子抱远了些,自己衣裳虽幸免于难,但笙儿的衣裳就遭了秧。
他匆匆离开,只在桌上拿了些碎银子,其余的什么也没带。该怎么办呢?真是伤脑筋。
“小哥,我去给孩子换件裤子吧。”农妇将孩子抱去换了一件孙子穿过的裤子,这孩子穿的料子都是好料子,又软又透气,这种缎子贵得很,她在锦官城的绸缎庄见过,要一两银子一丈呢。
农妇给孩子换好裤子,又换了个包被给他抱着,递给那年轻小哥。年轻小哥道了谢,抱着孩子就要走。
农妇问:“这孩子的被子和裤子呢?我给你烘干了一块带走吧。”
池绿摇摇头,说:“谢谢大娘,我得走了。”他低下头去,喃喃道:“笙儿笙儿,你要乖哦,要是再尿,就没有衣裳换了。”
慕容郅在四周找了一天,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连人影都找不着。池绿会武功,离家出走时说不定就用了轻功,这时候很可能已经出了锦官城,若是这样,他们找人的范围就要扩大了。
“少爷,您先歇一下吧,都找了一整天了。”廖伯在慕容郅身旁劝道。
夜已经深了,慕容郅出了城,往周边找。后*穴的伤快好了,却也经不起骑马折腾,他苦着脸坚持,生怕这两人出了什么事。
他走到一户农家,敲开门,正准备问,却发现两件熟悉的东西正晾在院子里。开门的是个农妇,四十来岁,皮肤黝黑,看上去忠厚善良。
他问:“大娘,是不是有个长相很好的年轻人在你们家住?”他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小裤子还有包被,神情激动。
大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见他指着那小裤子,道:“今天是有个年轻人带着孩子在这儿歇了一阵,不过午后就走了,他是你认识的人吧,我把这裤子和被子给您收好。”大娘走过去把裤子和被子收了放慕容郅手上。
“他们往哪儿去了。”
“这就不知道了,我看他是往那边走的,这会儿估计走得挺远了。公子呐,您是那位小哥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亲人,谢谢您。”他无心逗留,连忙翻身上马朝农妇说的方向走。现在是晚上,池绿应该会停下来休息才对,若是不趁夜追,明天一早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5章】启程
池绿抱着笙儿在荒郊野岭里游荡,虽说他走的是官路,但天色已晚,一路上杳无人烟。笙儿一路上都挺乖,中午那顿吃得很饱,到现在还没哭,一直都在睡。不过他得赶紧找到落脚的地方才行,他一个人在荒郊野岭睡无所谓,但笙儿就不行了。
身后有马蹄声传来,他躲到一边躲避灰尘,却听见马蹄声停了。
“池绿,你给我站住!”
池绿抱紧了笙儿,拔腿就跑。
太丢脸了,才一天就被逮住,他还想带笙儿去远一点的地方玩呢。
“哎呦我的池少爷,笙儿该饿了,你让奶妈给他喂奶可好?”瑞娘也跟着来了,坐在马车里,为的就是怕找着了笙儿没人给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