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念呀,后面不是还写着,刑部到云家查找白虎,结果在云家花园的假山洞里,意外抄出铁器若干,黄袍一件,冲天冠一顶,以及与蕃镇守将互通往来的书信。”
“只有这些?”
“你还想要多少?这些东西足可以定一个人的罪了!东离太祖留下遗训,除了兵部,百姓不许私制刀兵。当时从云家抄出了七八百件刀枪剑戟,还有与蕃镇守将的往来书信,且不说这些,光是那件黄袍和冲天冠,就够云振天死上几回的了。”
翻找一遍,蒋念白从案卷里拣出一份,指给罗铭看,“这是当时查抄出的东西,留底上记得清楚,你看看。”
罗铭接过去看了,叹了口气,“这么说是铁证如山,翻不了案了?”
“按理说是如此。”蒋念白慢慢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罗铭看了他一眼,把手里那摞纸往桌案上一扔,重新靠回太师椅里,从容笑道:“说吧。你我之间还卖什么关子。”
罗铭就知道蒋念白已经有了主意,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把自己从靖王府里叫到他家来,还说了这么半天的话。
蒋念白理了理头绪,才扬起头,狡黠笑道:“此时要扳倒刘裴,咱们还没那个力量,只能使个内部瓦解的法子,给咱们的丞相大人拆拆台,砍去他朝堂上得力的手足,换上咱们自己的人,这样,既有了和刘裴一较高下的资本,也足够让他气得跳跳脚了。”
蒋念白想到刘裴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罗铭顺着蒋念白的话思量,笑道:“好啊!你是想先杀金大元?”
“正是!当年金大元还只是个刑部员外郞,为了讨好刘裴,他亲自督办了云家的案子,不然凭他的学识、履历,怎么会这么快就升到了吏部尚书的位置。”蒋念白不屑这样钻营的人,提起金大元口气也不好了。
罗铭翻着案卷,“从金大元下手倒是个好法子。可这案卷我仔细看过,实在找不到破绽,当年的人证、案犯也都已经死得死,逃得逃,只剩一个浅欢,又是空口无凭没有旁证,要想翻案怕是不容易。”
“没有破绽?天下哪里有没破绽的事,只要是人做的,就一定能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蒋念白笑说道。
罗铭奇怪,蒋念白得意一笑,站起身绕到罗铭身后,翻开案卷,找到一处指给罗铭看,“你看看这里。”
罗铭低头细看,这页记录的是云振天的口供,与现代的刑讯记录很接近,都是一问一答,最后有案犯的亲笔画押。
“这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