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他俯身的时候,顾盼从他的领口处看见了简苏胸口处的一片肌肤,看起来很细腻的样子,顾盼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虚了虚。
“喝完了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休息拜拜。”一口气喝完药,简苏把杯子放回原处,垂着眼睛跟顾盼说,一句话里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
“简苏,等一下。”顾盼叫住想要夺路而逃的简苏。
简苏身体僵直,“咔咔咔”地转过身来:“……什么事?”
“前几天的那件事,谢谢你。”顾盼说。
简苏有些茫然:“啊,哪件事?”
“吴瑶茜。”
“哦哦!”简苏想起来了,想到这件事,他的眉目之间多了几分神采,表情也一下子开朗起来不少,“那件事啊,小事小事,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嘛。”
顾盼站了起来,看着简苏:“只是经过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好像有所改变。”
“我们的关系?”忽然,身后一扇窗户好像没有关好,一阵冷风吹过简苏的后脊梁,他打了一个寒噤,朝后退一步,扯出一个狼狈的笑来,“我们……有关系么?”
简苏朝后退一步,顾盼就朝前逼近两步,一直到简苏的背紧紧的贴着墙,而顾盼一伸手就撑在了他耳侧的墙壁上。
“对外,我们不是情人关系么?”顾盼说,那个“么”字还带着些华丽喑哑的转音,性感缠绵。
简苏朝下缩……缩……缩……
“对……对啊,只是对外啊……你说是吧?”
顾盼薄削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出来:“那对内呢?”
“对内……对内……”简苏眼睛慌张的转啊转的,越紧张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内……”顾盼哑着嗓子轻声呢喃,嘴唇慢慢靠近简苏。
简苏的手在浴袍的袖子里握成拳,随时准备好,倘若顾盼真的兽性大发,自己就给他一记老拳送他回姥姥家清醒去。
“对内,我们还有……”突然耳边一声哼笑,“债务关系。”
“啊?”简苏叫出来。
顾盼直起身子,说:“你的那个墨汁把吴瑶茜的粉饼毁了,又把他的衣服弄脏了,一共合在一起,我赔了吴瑶茜五千块。”
简苏咬着下唇,低着头不说话。
看他的样子,顾盼以为是心疼了,便说:“五千块而已,你可以迟些还我,或者,用别的方式还也可以。”
“顾盼……”简苏终于开口。
“嗯?”
小腹忽然一阵钝痛,顾盼闷哼一声捂住了肚子。
“你他妈的耍我!!!”一记狠拳打来,比简苏刚才想送顾盼清醒的那一记还要狠上几分,完全不像是正在发烧的人。
打完,简苏大步走回客房,用力关上门,响声震天。
一秒钟后,简苏打开门。
“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死混蛋!”
然后第二次用力关上门。
死混蛋?比原来多了一个修饰词呢。
顾盼捂着肚子苦笑。
真是一只暴力的小鹿。
那一定是错觉
周六,艳阳那个高照,万里那个无云,朝阳啊朝阳!春天啊春天!
而此时,看着atm机一沓一沓的往外吐着粉红色的钞票,简苏觉得这简直是一种精神折磨!不就是一件衣服么,不就是一盘粉饼么,五千块钱,五千大洋,五千!
磨磨蹭蹭的走回车上,一闭眼一狠心把钱递出去:
“给你!”
顾盼二话没说,收下了。
顾盼的爽快麻利在简苏的小心灵上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二次伤害。
早晨八点半,简苏踏着“存天理,灭顾盼”的有力节奏上了楼梯,回到了自己租的二楼的那个房子里。
看见他回来,乔晓从一本大部头的食谱里抬起了头,司马暂停了他的韩剧,两人对视一眼,会心的一笑。
“苏苏~”乔晓喊他,问,“累不累啊?”
“累?”简苏没懂。
司马倒是没露出和乔晓一样的奸笑,一本正经地问:“昨夜一宿未归,老实招待,去了哪儿了?”
简苏无力地冲他们摆摆手:“别提了,损失惨重。”
司马点点头:“嗯,存了那么久的东西,一晚上就没有了,的确挺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