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这管事一职也是奉守打拼了一年多才稳固的,现在竟然这么轻松的放弃?!
可他又还能说什么,奉守本来就是买来给四哥当小奴的人,四哥要奉守回去就是大哥也不能说什么!
“何时南宫家的奉管事成了应声虫,只会说是,不敢说不!”尖酸刻薄的嗓音调高起来,本来压着脾气的十爷耐不住性子地发火。
奉守沏茶的手顿下,手轻微地被碰了下,是四爷。
四爷的脸依旧是笑着的,只是回过头对着十爷的笑却多了点什么,看得识得四爷十几年的少爷小姐们心里一阵发凉。
小四(四哥)那笑太冷了!
“我想既然奉守只会说是,不会说个不,那要奉守去帮你们,也只会把南宫家的生意都搞砸,拖累了你们。也罢,从现在开始我就让奉守别再插手南宫家的任何事务,至于这管事,就让你这个敢说不的十爷来当吧!”
奉守唇角一扬,久未见四爷与人相斗,威力仍不减当年呀。望着十爷吃了一记闷亏愣着的模样,颇觉得四爷这招够准,狠,既堵了十爷的口,也替他出口闷气。
十爷的倔脾气来了,拍桌而起,双眼不惧直瞪四爷。“我不服你,四哥!这个家还是由大哥当家的,可不是你当家的。你凭什么要我当这个管事的,又凭什么要大姐和五哥他们去干这奴才做的活,凭什么?”十爷的下颚抬得高高的,愣是不服愉。
除了六爷之外,十爷一向都是南宫家里最敢言敢说的人,说他是年少无畏也罢,说他是任性妄为也罢,总之他的脾气就是倔,这南县里他是谁
也不服,谁也不怕,就是官他也照惹不误。
可,十爷现在面对的不是别人,是四爷!是南宫家的四爷!不只是奉守,连其它的爷们小姐们也都被十爷的那番话给吓得目瞪口呆,那心是个个七上八下的。
“小……小十……”大小姐结结巴巴地想拉回十爷,却被十爷不领情甩开。
四哥不过是四哥,为什么要怕?只要是不公的事,他十爷就是敢说。
十爷那眼仍是不知惧怕为何物,挺直着身子力抗四爷,对于其它兄弟们的表样,只有一个鄙字可言。
“凭什么呀?”略为伤脑筋地磨蹭着下巴,四爷站起身,双手置后绕到十爷的身前。
“凭我是南宫家的四爷,你的四哥,这个理由够不够?!嗯,十爷!”温温和和的尊称他一声十爷,态度生疏得让看的人全身寒气直起。“如果不够的话,那再加上爹娘、大哥。够不够?!啊,我想这还是不够,对吧……南宫家的十爷怎会怕那区区几个长辈呢,我这四爷还真是当糊涂了。”
看着眼前的四哥,十爷不自主地缩了缩身子,只觉一身寒气袭身。“既然这些都不能让你服,那么……”
“四哥……”本来安安静静坐着的五爷,打断四爷的自言自语,也断了那令人窒息的气氛。
“四哥,我们都同意你说的事,这事咱们到这停了。呃,四哥!”好声好气地求着四爷,汗珠从五爷的额头淌下,平常的闲适早被现在的紧张所替代。
这小十儿时对四哥明明也是尊重喜爱的,怎么长大后竟这般跟四哥说话,还惹得四哥生气。若不赶快把这事绐停住,只怕四哥的火气不消呀!
他们是宁愿劳死,也不愿被四哥的怒火波及到。
环绕着所有的小姐和爷们的脸转了一圈,在得到所有人的猛力点头之后,四爷的视线又回到挺着身子不肯低头的十爷身上。“小五,你们同意了,可这十爷还没说话呢!”话里带刺地直指十爷。
十爷那嘴一努,又要吐话,十一爷眼尖手快先一步将那话给挡在手心,一句都不让十爷再吐出来。
“唔,唔晤。”说不出话来,只能死瞪着十一。
做得好,十—!
赞许地点点头,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好在,十一把小十惹祸的嘴给封了,要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不好过。
“四哥,小十那边由我去说,你就看在年纪尚小别计较。”
“小?!四哥都不知道,原来十九岁的年龄算小的。”四爷似笑非笑。
论小,十爷小不过十一爷。说小,大爷四爷在十爷这个年纪早已成熟,那脑筋转得比谁都快。从不会像十爷那般不知轻重到处惹事生非,让一家子的人替他收拾残局。
说十爷小,怕是不能对四爷已经起了的怒气。
大厅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想不出什么办法让这事就此化无。
“四爷,茶。”在一片的静寂中,奉守端着茶站在冷着脸的四爷前。
停了许久,就是不见四爷接过,久了,奉守端着的手也酸了,挺直的腰杆子也微微弯了,在他的脸皮开始受不住抖时,四爷终于接过那犹温热的茶,解了奉守的负担。
“四爷,前天不是跟奉守说还想去西边李大娘那边尝尝那里的豆腐脑,说那嫩而不涩,甜而不腻合你味,让你想一尝再尝,今儿个咱们就去东边再尝尝。”接过茶杯,奉守不冷不热地问。
而四爷只是轻啄着茶,不答。
沉默是种比恐惧更可怕的等待。每个人的心都悬着,四爷,是去还是?还是不去?!是好是不好?
当四爷的身子离了座,更是吊高了众人的心。
“奉守,不是说要陪四爷去,怎么还站着。”
“是,四爷。”奉守垂下的脸儿扬起抹笑。
待门口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每个人都像是斗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