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瑜上前,低低念了一遍道:“好诗啊好诗……写得妙,写得好,够写实,太写实了!”我一时还不明所以,于是扭头迷茫的看了一眼怀瑾瑜,谁知那苟公子忽然手指着我道:“大胆刁民,公主身子违和,岂能由你一个小倌在这边妄加论断,再说了,哪里来的鸳鸯难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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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又歪打正着了?公主生病不生病,我怎么知道呢,我咬了咬唇,略微行了个礼道:“苟公子,在下并不知晓公主抱恙一事,所谓不知者无罪,相信若是公主在场,也不会治在下的罪的,不过苟公子你狐假虎威的样子,倒还真是让人作呕。”我一边说着,还一边捂住了嘴做呕吐撞,怀瑾瑜又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才作罢。
苟公子两手叉腰,哼了一声道:“别以为有九王爷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大声说话了,小倌就是小倌,这辈子也就是个万人乘骑的命,本公子明天就去照顾你生意,你倒是敢不敢接呀?”
我仰头,一甩袖子,瞥了他一眼道:“这接客也有个先来后到,只怕苟公子还要排上好一阵子队呢,从今天一直到下个月初,下下个月初,奴家都已经客满了。”
“你……”苟公子龇着牙冲我吼了一下,自讨没趣的走了,只留下吴公子微红着脸站在原地,小声道:“菊华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苟公子生性如此。”
我跺了跺脚道:“你知道他生性如此还整日跟他们混在一起,到底是你脑子有毛病还是他们看你好欺负?”
吴公子脸色微囧,皱了皱眉不说话,怀瑾瑜拉着我的手道:“你怎么写这种诗出来,只怕镜水真是白画了一下午了。”
我鄙视道:“就这样就心疼了吗?”我偷偷凑到他耳边道:“他们所说的李公子,是不是刑部侍郎李长寿之子李文朗?”
怀瑾瑜疑惑道:“你认识他?”
我鼻子里出气道:“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呢,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想起今早子昕公子在凉亭里面断弦之事,定然与这李文朗大婚有关。我拍了拍大腿道:“糟了,今天光顾着玩了,我有大事忘了做了。”
深井水此时也停下了与别人的交谈,转头问我道:“有什么大事?”
我神秘一笑道:“我现在就是看看,这鸳鸯还能不能再缝。”将事情原委告诉了深井水,深井水还算通情达理,准许我先行回长春楼去。
怀瑾瑜要送我一起走,被我断然拒绝,这种境况,身边那么多翩翩美男,怎么可以让深井水一个人留下来呢,可是怀瑾瑜还是不肯,说是怕我再次遇到劫匪,于是我推脱道:“不如你把马车让给我坐便是了,反正等会儿镜水回长春楼也是有马车的,你借机送他回长春楼,不正是单独相处的大好机会吗?”
怀瑾瑜见我坚持,也不好推辞,于是只好答应了我的条件,又重返了楚风楼,我一人坐上了马车,楚风楼与长春楼本就不远,只不过是沿着清秋河一路走,沿途经过六七家妓院,再过一座石桥,便到了。我回到楚风楼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三刻,才一进门,便遇上了厨房的小六,小六见了我急忙乖乖的打招呼道:“菊华公子回来啦,今天倒是奇怪,一个都出去了,也不见回来。”
我随口问道:“还有谁出去了没回来?”
“还有镜水公子啊,子昕公子啊,菊陌公子啊,今天他们都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花魁大集合呢。”我皱了皱眉问道:“子昕公子今天没回来过吗?他不是去上香了吗?上一个香用得着一天吗?”
“应该没有回来吧,今日小三都没有到厨房吩咐准备子昕公子的午膳,想来应该是还没回楼里吧。”我赶紧转身叫住了刚想打道回府的车夫,开口道:“师傅,麻烦去观音庙。”马车匆匆赶到观音庙的时候,庙门都已经关了,小和尚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很肯定的告诉我说,子昕今日并没有到过他们庙里面,我顿时傻眼了,明明听见他小厮说子昕到的是观音庙呢。正当我愁眉苦脸之时,那小和尚追上来对我说道:“施主,定河门往西,还有一个观音庙,不知道施主所说的观音庙,是不是应该是那一个?”
我谢过了小和尚,便又匆匆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师傅,我们去定河门外的观音庙!”
车夫拿起旱烟杆抽了两下道:“菊华公子,定河门外的观音庙,从这里出去可不要二三十里路呢,只怕回来的时候,城门都要关起来了。”
我哪里肯听劝,虽然和那子昕并没有多少交情,但是一想到若是私自逃离长春楼,被找回来之后将会经受刑堂十八般武器的伺候,便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歹找到了他,劝他几句,若是他真的不肯回来,那另做打算也无妨。
赶车的师傅拗不过我,只好一路赶着车向定河门外的观音庙而去。
等到赶到观音庙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全黑了下来,我下了马车,向看门的小师傅打听子昕的下落,果然不出所料,子昕今日一直在这观音庙没有走,小师傅好心的将我带往一处别院,指着里面一间点着蜡烛的禅房道:“子昕施主就住在那间禅房,施主请便。”
我穿过了拱门,正打算进去,忽然一个黑色身影从那石拱门上面倒挂了下来,我吓了一跳,正要破口大喊之时,猛然被他一把按住了嘴巴,那张包公脸谱在我面前晃了下,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