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颊有些烫,往一旁挪了挪,看沈寻一眼,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沈寻目光柔和,并不是生气的样子,抬手揉了揉他头发,只字不提李司乔,笑了笑,“多吃点,我去打个电话。”
沈寻出门后没多久,严啸也跟着出去了。昭凡立即端着自己的碗凑过来,把好吃的菜全搬到乐然面前,嘿嘿笑着敲碗,“过两天咱们切磋切磋吧。”
乐然抬起头,“怎么切磋?”
“会开完了不是有自由交流吗?说是交流,其实就是技能较量。刑警拼捕捉蛛丝马迹,咱们特警拼战斗技能。我们局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参加狙击比赛,不然你看我就一普通警员,连中队长都不是,还性格冲动爱打架,领导干嘛让我来?”
昭凡语速很快,开口就是一长串,中途不带停不带喘,像把性能极好的机关qiang。
乐然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作为沈寻的徒弟来北京见世面,没想到几天后还会单独上场,眉峰皱了皱,放下筷子道:“沈队还没给我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昭凡单手撑着脸颊,笑道:“肯定有。筷子拿起来,赶快吃,吃饱了让严啸送我们回去接着开会。”
此时,严啸正坐在另一间包房的沙发上,听沈寻讲刚刚发生的事。
当沈寻说到李司乔吼“你去查查老子的背景,回来再跪着道歉”时,他扯出一个轻蔑至极的笑,“背景?李司乔这傻叉怎么不去查查昭凡的背景?”
沈寻一颗牛奶糖砸他脑门上,“我跟你说这事是想让你管管昭凡,你倒显摆起来了?其实李司乔有句话说得很对,咱们都快30岁了,不是以前大学里的小孩儿,昭凡那火爆的性子如果不改一改,早晚得惹上麻烦。这次打了李司乔倒好解决,往后如果打了哪个太/子/党,别人铁了心要整他怎么办?”
“没事。”严啸呷了口茶,“惹了麻烦我兜着,想整他也得看我答不答应啊对吧?”
沈寻骂了声“操”,起身道:“行吧,反正是你家的事,你兜不了还有你哥,你哥兜不了还有你爸,我回去了,你自己把握个度。”
“等等。”严啸将刚才砸到自己脑门的牛奶糖“啪”一声丢沈寻背上,“倒是你,李司乔都招惹到你眼皮底下了,他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什么颜色?像昭凡那样一脚踹过去吗?”沈寻转过身,双手揣在裤袋里,“还是叫人晚上把他绑了丢河里去?”
“哎不是……”严啸“啧”了一声,翘着二郎腿,“乐然的事,你不打算管了?”
“管也不急这一时。”沈寻眼中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他至今不肯给我讲经历了什么,也不承认自己和李司乔有任何关系,如果我像昭凡一样上去就是一脚,他会怎么想?他不肯告诉我,因为他觉得这是他的丑事,是弱点,而我从其他途径知道了,这只会让他更加羞愧。”
严啸愣了愣,撑着太阳穴道:“我/靠,你他妈想得真周到。”
“废话。”沈寻笑了,“追人家呢,不周到点儿跑了我上哪哭去?”
“那昭凡踹李司乔那一脚是不是露馅儿了?”
“没有。早上一见面昭凡就和李司乔怼上了,一看就是有私人恩怨。”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准备回用餐的包房。严啸将手勾在沈寻肩膀上,一边拍一边说:“什么时候准备整李司乔了,随时通知我,到时我跟洲桓说一声,让他给提供法律援助。”
沈寻眉梢一抬,“李司乔这人太阴,你最近注意一下,我怕他对昭凡动手。”
下午的会仍是枯燥的工作汇报,沈寻三人坐在倒数第二排,除了正襟危坐的乐然,全排警员都在打瞌睡,其中尤以昭凡睡得最离谱。
乐然其实也不爱听天书般的汇报,但四年军营生活早将纪律刻在他血脉里,在这种环境下打瞌睡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所以他保持着沉钟一般的坐姿,眼睛却不停往四处扫动,一旦看到摄影师的镜头转过来了,就在沈寻腿上拍一下,低声喊:“沈队,醒醒!”
沈寻根本没有睡着,但十分享受他那一拍一喊,索性继续垂着头装睡,非得让他拍三次叫三次才睁开眼睛。
这游戏越玩越有趣,几次下来,沈寻不满足于拍三下了。
眼看着镜头马上就要对准自己这排,乐然一急,居然在沈寻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这下,沈寻是不醒也得醒了。
而且醒得表情狰狞。
特种兵的手劲不是吹的,乐然觉得自己没用多少力,沈寻却痛得险些从座位上弹起来。
镜头移走后,乐然看沈寻不停地揉着被捏的地方,这才小声问:“痛啊?”
沈寻偏头看他,“你让我捏捏试一下?”
乐然稍一噘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拍你五下你都没醒,再不醒就得被镜头逮到了。”
“然哥的意思是‘虽然我掐了你,但你得谢谢我’?”
“……谢倒不用。”
沈寻又在腿上捶了捶,“不行,太痛了,你得让我也掐一下,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乐然瞪了他一眼,思索2秒,往自己大腿上一拍,“掐吧!”
沈寻笑了,右手一探,却没有掐他大腿,而是往他侧腰上轻轻一戳。
他连忙一手捂腰一手捂嘴,生怕自己笑出声来。
沈寻往他脑门上一弹,轻声说:“终于笑了。”
腰侧是他的痒痒肉来着,以前练习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