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红蜡瘢痕凝结在皮肤上,突兀灼目。蜡油滴得太快,烛火已经熄灭掉了,室里光线暗弱了下来。跪地的人怔怔望着自己的手臂,烛台从指间无力滑落,那一刻,是否也有惊醒。
或许也被自己如此残酷疼痛的下手所震撼。只是不言,只是抗拒,只是不想。宁死不敢让自己沉堕。他是害怕的,一贯受不起冷眼、恶语、讥讽、嘲笑,害怕有一天玄冥知晓他曾经怎样肮脏过,害怕他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世界里。他惶恐失去他的世界。玄冥,你既然敢出现在我眼里,就不要妄图我看不见.......玄冥,我也并非污浊之人,你大概还没有理由嫌弃我。
帘内人的眼神又变得冷漠敌恨,一边撇嘴轻笑一边从怀里掏出帕子拭起纤细的指来,拭完后便随手扔落,又坐起身整好衣襟道:“还不快滚,等着我来请么?”云潜木讷抬头,听完床上人施令后撑起手朝房门一寸一寸挪去。
“你以为爷我屑于解你花药么,想都不要想。外头风大,吹吹正好降火呢。若不然,楼里杂役小斯也还多,去找找他们凑合凑合,否则后果很严重呢。”床上人说完又是一阵轻笑,穿鞋下地来踱于门前一把拉开门栓,又回身慢慢移步置于云潜面前,俯身探手抓住云潜凌乱青发,语气咄咄:“快滚!永远都不要回来!”
头被扯得微微扬起,那眼里却不看头上罪恶的人,只是期艾望着门外。出神间又感觉到手背猛然一阵碾痛,似被什么东西大力踩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