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对你弟弟很好奇哎。”
“我不会让你看到我弟弟的。”
“我又不会吃了他。”
“你会爱上他。”
“庄励!”
“在!”
“去死!”
“舍不得你!”
炼狱一般的考试月一过,铭之就收拾东西,一个电话一打,他爸爸就来接他了。
铭之的爸爸,显得很年轻,和铭之很像,不难想象,年轻的时候也曾迷倒过万千少女。
“你是庄励吧,铭之和我提过你。”
我受宠若惊,有种女婿见老丈人的感觉,笑得憨傻,好久都没有憋出一个字来。
铭之在一旁哈哈大笑,“老爸,你不知道,庄励他平时绝对的伶牙俐齿,怎麽到你那里就只会傻笑了呀,你果然是比较强大,连这千年的老妖都镇得住。”
铭之的爸爸一巴掌扇在铭之的头上,铭之疼得呲牙咧嘴,但是脸上笑意不减。
我以为夏爸爸会帮我说话,没想到夏爸爸极具幽默感,“我又不是道士,哪收得了这麽帅的妖怪。”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庄勉早放假了,跟同学不知道跑到哪个山旮旯里去写生去了。
爸妈忙得脚不著地,也没空理我。
我才没见到铭之一天,就想得我心肝脾胃都疼得不行。
给他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成功登陆家里。
他很贱地回我:晓得啦晓得啦,乖孩子,好好感受家庭的温暖吧。
我对著空落落的家,四面的墙,倒在床上,没有回。
躺了很久,肚子饿得不行,才爬起来,穿了衣服跑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些菜回来,在厨房捣鼓了一阵,然後端著香喷喷的西红柿鸡蛋面出来。
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早当家啊。搁哪个朝代我都是好男人。
年前,我和铭之见了一面,我们两个都是本市人,只是一个住在城南,一个住在城北,正好相反而已。
我们约在闹市区的广场上。结果他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我等得都没有脾气了。
他一个劲地道歉,湿漉漉的眼睛里充满了歉意。
我哪里招架得住,立马弃械投降,“算了,算了,男人等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铭之听罢,哪里还有一点歉意,旋风腿直直向我踢来。
我们在一家自助火锅店吃午饭。
铭之说他今天早上起晚了,然後没吃早饭就往外赶,在地铁上又被挤得前胸贴後背,现在简直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我坐在位置上,看著铭之忙前忙後,端了满满的几大盘子。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暂时还是空瘪瘪的,但是等会实在是不知道要像怀孕几个月的。
铭之的战斗能力维持了半个小时,然後瘫倒在椅子上,但是看了桌上满满的饭菜,只得强打起精神来。
他精神了,当然不是自己吃,而是很欢快的把锅里煮熟的东西统统往我盘子里送。
“几天不见,你都瘦了,多吃点。”
我拼命地吃,然後铭之拼命地给我夹菜。等到我实在吃不动的瘫倒在椅子上的时候,我们的锅里还有一大堆的东西。
“我们剩那麽多,会不会被罚钱啊。”
“不知道啊。”
铭之叫来服务员,服务员拿著勺子在里面拨了一下,很抱歉地说道:“你们再吃点吧,反正时间也还够。”
我和铭之面面相觑,最後铭之眨著大眼睛问我,“阿励,你还吃得下吗?要不再吃点?”
老子彻底怒了,顶著个三个月的大肚子,把没走多远的服务员喊了回来,“不吃了,罚钱就罚钱,再吃老子都要生孩子了。”
大概是我实在是霸气过了,把那家店的老板都给招出来,老板鄙视地说:“两个大男生,还好意思剩那麽多。罚二十吧。”
那次回去,我厌食了三天,等到胃口正常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我们全家聚在一起看春晚,难得全家都在,千年等一回。
庄勉兴奋得很,“爸爸妈妈哥哥”的叫唤个不停,他年纪只比我小两岁,但是因为我心里年纪偏大,他心智又太不成熟,我觉得我们心理上是父子。
春晚我是不在意的,倒是难得和父母这麽安静和谐地坐在一起让我有点感触。